是夜,主院東苑這邊所有人因著花不落的歸來,心情美哉,早已早早安歇了。
但是,西苑二爺一家便是坐立難安了。
丞相府老夫人育有兩子一女,長子花清彪官拜南昭國丞相,次子花清揚隻是個從七品小官,還是得益於哥哥的助力才勉強混個太學助教的官職,長女花清瑤,嫁於定北侯,夫妻恩愛和睦,
所以這麼看,就算沒本事,光是當個鹹魚,花清揚這輩子也是可以吃喝富足,受人尊敬的。可偏偏腦子長在肚子裏,沒有那個金剛鑽偏想攬那瓷器活,這麼些年,一直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他夫人劉氏更不是個省油的燈,其子花文龍,其女花玉珍,跟著他倆也就自然學不到什麼好處的。原本他們應是要搬出去另立門戶的,可是老太太放心不下,花清彪自是孝順,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什麼德行,索性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倒也省事,量他也撲騰不起多大水花。
隻是人有失策,馬有失蹄,對待有些小螻蟻也是不能懈怠的。
花玉珍雙手絞著帕子,臉上愁雲慘淡,還算秀麗的麵龐被憤怒充斥著,竟有幾分扭曲,突然一拍桌子:“不行,不行,不能就這樣放過她,都這麼多年了,她怎麼沒死,她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劉氏稍顯淡定,出聲道:“好了好了,你先坐下,晃得我頭暈,眼下既然她已經回來了,暫時我們也不能動她,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為娘能夠算計他們一次,就能收拾她第二次,一個鄉下回來的鄉巴佬,我倒要看看她能夠泛起什麼水花。”
“娘都怪你,當初直接讓人弄死她不就沒這檔子事兒了嗎?非要讓人把她賣到鄉下。這下好了,又折騰到眼皮子底下來了,也不嫌費事。”花文龍抿了一口茶,頗為埋怨的出口道。
花清揚食指敲了敲桌麵,厲聲道:“好了,都給我住口,一群沒出息的東西,在這裏自亂陣腳有什麼用?既然大哥將她尋了回來,日後便有的是機會,眼下便是玉珍的婚事最為要緊,隻要抓緊了五皇子的心,那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至於當年廖白大師說的那個預言,如今知道的人均已經被處理了,大可不必過於憂心。再說,咱玉珍不也是嫡出的小姐?”
聽花清揚這麼一說,劉氏的眼神更加狠厲決絕,內心也更加堅定了要除去花不落的決心,沒了命定之人,那便能偷天換運,誰也不能阻擋他的兒女,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隻可惜,這一次劉氏要失算了,花不落不是神也不是佛,她瘋起來鬼都怕。
好半晌,屋內沒人再說什麼。
“好了,這麼晚了,都困了,該洗漱洗漱,睡覺去了。”花文龍挑了挑眉梢,懶懶的嘀咕著。
花玉珍看著這個的弟弟就來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不知道又是那個狐媚子勾了你的魂,再不收斂點,要是讓大伯知道了有你好受的。等我當上了五皇子的王妃,這些下等的貨色隻怕你還瞧不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