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這些日子,她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花父對他的疼愛還有兄長對自己的嗬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饒是最開始她隻是抱著有個居所辦事好方便的心態回來的,如今也被他們的親情所感動,他們是打從心眼裏疼惜自己的。
也是從此刻開始,他真正的將原身的親人當做自己的親人,暗暗發誓要護愛她的人周全。
提起裙擺,花不落跨過門檻,進了屋,隨後喚來了正扒在牆角捉蛐蛐兒的雲耳,讓她替自己備水準備沐浴。這大熱天的逛了一下午,總覺得身上都有味兒了。
雲耳聽見自家小姐的呼喚,自是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忙去準備。不一會兒灰頭土臉的雲耳就提溜著一大桶熱水進了後麵的耳房。
待她將浴桶裏水添的七八分滿的時候,花不落已經褪去了外袍,隻著裏衣,款步而來。隻是手裏似乎還拿著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雲耳反應過來時,那東西已經落在了她的懷裏。
“你先退下吧,知道你饞,快要就寢了,少吃點不好消化。”花不落麵上神色未變,說的話卻溫溫軟軟的。
雲耳打開一看,是一包糖炒栗子,顆顆飽滿。板栗的香甜一下就勾起了她肚裏的饞蟲,眉眼彎彎的說了聲:“謝謝小姐。”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雲耳剛走,某隻胖貓從房梁上縱身一躍,喵嗚了一聲,似乎在說:“我的呢?我也要。”
花不落眼神悠地一冷,差點忘了他。兩指輕撚,一把提起大橘子的後脖頸,厲聲道:“誰讓你來的,別忘了你本質上還是個男的,雖然妖裏妖氣的,再有下次,姑奶奶我戳瞎你的貓眼。”說罷,毫不留情的將它丟出窗外。
好家夥,這一丟,花不落卯足了勁兒,沒個三日怕是飄不回來了。
夜王府的書房裏,一盞燭火隨風擺動,忽明忽暗的,屋內男子的神情看的不是那麼明朗。
流雲看著已經維持一個姿勢半個時辰的自家王爺,幽幽歎了口氣,心中默念著,自家王爺這是在想四小姐嗎?相見不到半日的功夫,竟是開始思念成疾了?這進展嗖嗖快啊,原以為自家這不近女色的主子怕是要孤寡終老了,可是意外來的太快……想著想著,竟是連自家王爺以後和四小姐要生幾個小主子都想好了。
夜南冕正沉思著,就聽見旁邊的嘿嘿傻笑聲,用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讓他退下了。
夜南冕自從在天香閣見了花不落之後,便心緒不寧。
不得不承認的是最開始的確被她的容顏所驚豔了一下,與三年前那清湯寡水的模樣的確天差地別,隻有那雙眸子一如既往地引人沉淪,這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這些年不知她又經曆了什麼,想來定是另有一番趣味,想到她那與眾不同的性子,這天下還真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獵戶?口味重?虧她想得出來。
思索一番,終究掩飾不了內心的好奇和那股子蠢蠢欲動,起身推開門,身形一閃,與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