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時光倒是過的清閑,過了晌午時分,那個無心道長便就露出的真正的嘴臉。
看著被小道童扶著的幾個猶如失了魂魄的花不落三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定是那聖水起了作用。
緊接著便讓幾個道童將他們分別送往後山的石屋裏,夜南冕和花雲風被關在了一起,花不落被單獨關在了一間。
花不落瞅著這個什麼狗屁無心,心裏已經盤算著怎麼玩死他了,隻不過還得弄清楚那些人是都死了還是活的,才陪著玩了這一出。
夜南冕透過石屋的縫隙中點點光暈,感知到對麵的密室中似是關著一個人,意念一動,便出現在了那人的身邊,就這點子道行,想困住他免談。
倒是突然來這一下子,給花雲風整懵了,這人怎麼憑空就消失了,揉了揉眼,不是做夢,娘類,太可怕了,這家夥是個什麼東西?
按照夜南冕的話來說,他不是個東西。
這話倒也不是說假的,也不是在罵他自個兒,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又從哪而來,唯一跟隨自己的就是那與生俱來的一身寒毒,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一次,不死但會脫次皮而已,蝕骨的痛。
打從南詔國建立他便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很久,也經曆了很多朝代的更迭。
一開始他便知道自己能通靈,能看見鬼神,能輕易察覺他人看不見的事物,可是就是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
查了這些年,也沒有眉目,索性就擺爛了,不老不死,早就對身邊的一切麻木了,所以才有了世人皆說他涼薄無情,是個大奸臣。
直到那個小怪物出現,他的生活才有了一絲改變,有些記憶也開始零星的出現,隻是十分模糊。
果然不出夜南冕所料,那靜坐在蒲團上,緊閉雙眼,神情悲痛的念著往生咒的紫袍華發男子,正是真正的無心道長。
“無心道長。”夜南冕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無心略顯呆滯,顯然沒料到此地竟然會有外人進入,悠悠轉過頭,才發現一陌生男子負手站在那兒。
他細瞧了半晌,並不識的此人,遂開口問道:”不知居士是何人也,怎會來到此處?”對於出現在此處的人更是顯得吃驚。
夜南冕抬手揭去了麵部的人皮,一張絕塵俊逸的臉龐倒映在無心的眼中,他似是不可置信睜大了雙眸,而後待反應過來,忽的俯身跪下:“貧道拜見攝政王。”
聲音中已然帶著幾分欣喜和哽咽,接著說道:“貧道懇請攝政王能夠救救這山中的無辜百姓還有貧道的那些弟子。”
他仿佛就像溺水的人看見了救命的稻草,緊緊抓著夜南冕的衣擺不鬆手。
夜南冕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把你知道的速速說與本王。”然後便讓他起身了。
無心也不磨嘰,終究是他大意了,才讓賊人有機可乘,迫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生靈。
這邊花不落可是十分的自在,反正自己的靈力收拾那麼個玩意兒足夠。
一個人躺在那石床上睡得那叫一個舒坦,睡飽了就幹躺著挺屍,嘴裏嘀嘀咕咕的說這些什麼,看著老神在在的,倒像是失了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