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這邊倒是歡快了好些日子,就等著白湘月一死,那就萬事大吉了。

眼巴巴的等著東院那邊的喪鍾敲響,殊不知他們認定已經必死的人此刻正在自家夫君和兒女的陪同下,雄赳赳氣昂昂的正往這邊來了。

花清彪自然派人去請了自家母親前來,慈安堂裏正在撚著佛珠的花老夫人聽聞自家大兒媳婦不僅沒死還恢複如初的消息先是呆愣了。

然後便是狂喜,當下便由著嚴嬤嬤攙扶著步履飛快的也朝著這邊來了。

幾路人馬在快到西苑的時候,花老夫人一眼瞧出了花母,當下急了直衝過去,可把嚴嬤嬤急的不輕,忙出聲道:“老夫人,您可慢著點吆。”

這邊的幾人自是聽見了這一嗓子,花母便也快速迎了上去,笑著給花老夫人行了一禮,喚了聲“母親。”

花老夫人渾濁的雙眼中透著一股晶亮,看著真是自家的大兒媳,立馬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一下,似是安慰自己說道:“湘月啊,真的是你,你醒了便好,醒了我就可以安心了。”

幾人也不再多說什麼,攙著老夫人就往裏走去。

外間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屋內人的關注,當劉氏聽著丫鬟戰戰兢兢上前稟報說道:“是,是大夫人一行人正往這邊來了。”

劉翠娥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哪位大夫人?”

“是,是雲香閣的那位醒了。”

這一下子,劉氏可算是白日夢做醒了,嚇得一下子癱軟在地,眼神求救般的掃過自家老爺。

可眼下花清揚也好不到哪去,那白氏醒了,按照自家大哥的脾氣秉性自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壓根就沒看見劉氏求救的眼神。

畢竟,就算夫妻本是同林鳥,也隻能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當下,他心中便有了決斷。

花不落等人一進門,就見著這副景象,劉氏癱坐在地上,花清揚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待看見來人才悠悠起身給花老夫人讓了座。

白湘月輕蔑的掃了一眼劉氏,扶著自家婆母落了座,方才開口道:“吆,弟妹啊,我們這還沒進屋呢,這禮節怎的就先行上了,多年未見,你倒是滄桑了不少啊!”

話裏話外無不是嘲諷之意。

劉氏這才回了神,低低道了聲:“大,大嫂,你可算醒了啊,這些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湘月給打斷了,白湘月走到她跟前,笑著說道:“你也不必跟我說這些個虛偽的話,我能醒來了,你便知自己今日是何下場!”

劉氏被她盯得渾身發怵,但是卻強忍著心中的害怕,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開口道:“我不知大嫂此話是何意,母親您就不管管嗎?”

坐在主位上的花老夫人閉了閉眼,並未理睬劉氏,任由大兒媳繼續發揮。

劉氏頓覺不公,憑什麼,母親這些年一直對自己不鹹不淡。

連帶著對珍兒文龍也不待見,盡管白氏病成那樣,這些年都不曾將管家之權交給自己,如今還任憑白氏羞辱自己。

她也不掂量掂量,丞相府的家,她管得著嗎?

白氏也不磨嘰,迎了上去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將劉氏又一次打倒在地,驚的她是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