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進府之後,她才知道這五皇子慕景辰是個喜怒無常之人。

原本還以為生下孩子之後,多少還能在這裏有個立身的地方。

現下,一切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女子身下的血水越冒越多,卻是無一人敢上前幫忙。

花玉珍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回想起在丞相府的那些日子,身份雖然不是十分高貴,卻是無人敢欺辱的。

直到最後一刻,女子才明白,原來已經得到的就是最好的。

但是,卻晚了。

當花玉珍連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沒了的消息傳進皇後的耳中時。

對方正在太後宮中喝著茶水,眼皮都沒抬一下,“拖出去埋了吧。”

這話說得當真是毫無感情。

太後歎息了一聲:“唉,到底是哀家的曾孫啊!”

皇後卻譏笑道:“一個沒有價值的廢物,死不足惜,既不能幫辰兒,那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經曆了這麼多事,皇後若是還看不清這一切都是花不落等人的計謀,她就真的白在這個位置多年了。

隻不過,她從沒想到,自己是栽在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身上。

想到花不落,她的美眸中啐了駭人的毒,恨不得將人扒皮拆骨。

夜南冕等人剛出宮門,花不落就急不可耐的湊到跟前,雙手一攤:“我來都來了,東西呢?”

夜南冕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將從白老頭那拿過來的聚靈珠給了花不落。

看見那顆圓潤的小珠珠的時候,花不落的眼中就像裝進了滿天繁星,“聚靈珠啊,可真是個好東西。”

看著夜南冕淡淡的神色,花不落頓覺這老狐狸莫不是早就拿到了這聚靈珠。

她感覺自己又一次被忽悠了。

“說,從哪來的?”花不落哂笑著看著那隻老狐狸。

夜南冕隻笑不語,大步的往夜王府方向走去。

清冷的嗓音自前方響起,“倘若落兒還想其他寶物,就隨我前去柳州。”

“喂,夜南冕,你不要太得寸進尺。”花不落雙手叉腰,在後麵氣得跳腳。

慕景湛和慕景瑞看著相愛相殺的二人,對視一笑,自覺地走開了。

花不落嘴上說著絕對不能動搖,行動上卻是很實誠。

當晚便回了一趟丞相府,找到了自家爹爹和大哥,說明了情勢的嚴峻。

甚至搬出了皇帝的旨意,說自己擅長醫毒,可以前去為那些患有瘟疫的百姓診治。

這話剛好被踏進屋中的花母悉數聽了去,一想到此去危險重重,她就忍不住想衝去宮裏找那個老混蛋算賬。

花不落看著紅著眼眶又怒意旺盛的花母,心虛的不看她,心中默念:對不起了,老頭,為了老狐狸手中的寶貝,隻能甩鍋給你了。

正在勤政殿中批改奏折的慕風決猛地打了幾個噴嚏,驚的一旁伺候的福祿公公連忙將門窗關的更緊了。

第二日,卯時,天邊的一縷霞光傾灑地下,一行人處理好雜事便出發了。

城門口,夜南冕看著一身勁裝的花不落,嘴角的弧度輕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