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號,天氣晴,藍星。

我叫林硯,是一名穿越者。

我還有一個係統,可以搞文娛。

作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係統小六安排了一個替身照顧我遠在地球的親生父母。

與此同時,我的記憶裏也出現了具象的親情體驗,不用多想,肯定是小六動手了。親生父母的感情和藍星的父母的感情重疊,長得也一樣。

但是我有點害怕,也有點恐懼,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世界。

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來這裏又是為了做什麼。

黑塞說過:我常顛撲於途,尋廟燒香,我一無所獲。苦樂皆同過場,我曾懵然於流浪的歸宿和意義,千百次,我跌倒。又把餘勇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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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小六檢測到宿主陷入迷茫,創作靈感隨時會爆發,臨時獲得大師級作曲作曲演唱能力,時限36h。”

林硯聽到小六的提示聲,放下了寫日記的筆,回到了床上,他意識到必須要和自己對話了。

癱倒在自己的3mx3m的定製大床,望著自己如星空般的天花板發呆。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眼前的星星越來越暗淡,林硯側過身蜷縮著雙腿擁抱著自己。

“呼……呼……”

呼嚕聲震耳欲聾。

林硯安詳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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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珍直到聽到了房內的呼嚕聲,才放下心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林耀坐在床上看著公司的季度財報。

葉珍抱怨道:“孩子他爸,咱是不是對硯子的關心不夠啊,他今天很反常啊,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裏。”

林耀看了看葉珍,放下了手中的報告,輕輕攬過葉珍的腰肢入懷。

“你呀,就別擔心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煩惱,這些都要他們自己去經曆的才會懂。”

林耀抱著葉珍,眼神像是在追憶過去,繼續說道。

“教育具有長期性和滯後性,就像是一個閉環,比如說多年後你有一個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那就是餘華說的『子彈命中的瞬間』,到了那個時候才是教育的完成。

就像我們談態愛時才讀懂《氓》,升學時才讀懂《範進中舉》,找工作時才讀懂《孔乙已》,而談婚論嫁時才讀懂《孔雀東南飛》,這就是教育的即時性和延時性。

教育提前為你灌輸思想,但是要在你擁有閱曆那一刻茅塞頓開,這就意味著之前的文章與老師,才真正意義上的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就拿那臭小子來說吧,我們進行了這麼多年的教育,他自己什麼都沒經曆過,陷入迷惘是必然的結果。

他不是一直想學音樂嗎?我等會打個電話給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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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家飯桌,一家人吃早餐。

“什麼!繼承公司?”

林硯無語了,保持抗辯的勢頭。

“我堅決不會繼承公司的。我現在18歲,我這個年紀就應該去念書!

我覺得,你們要給我安排一個高中去讀書!最好是高三,高二的大多數沒成年。”

“啪!”

林耀生氣了,一巴掌過去。

家裏的黃花梨餐桌紋絲不動,但是傳來了巨響。

“還高三,你什麼心思我能不知道?”

林耀突然一笑,周先生曾經說過,華夏人是喜歡折中的,當你要把房頂撬開,他就同意把窗打開了。

“不想繼承公司也行,你老老實實地去燕京中心音樂學院待四年,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學音樂嗎?你這樣天天在家裏混吃等死,連戀愛也不談,書也不讀,你將來就成廢物了。”

林硯心裏直呼臥槽,原來我是燕京中心音樂學院的學生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叮,小六提示,這是宿主的父親昨晚上使用了鈔能力讓你進的,不是你自己考上的。”

“我天天混吃等死,還不是你們給了我這樣的條件,那不就是證明了我老爸老媽厲害嗎?我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行了老爸老媽別擔心我了,我一會就去學校報到去。”

林硯打了個哈哈,直接溜了。

林耀喝了一口熱茶,想了想好像也對,自己拚命打下來的商業帝國,好像就是為了讓後代過上好日子,不能跟自己的初衷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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