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內,蘇安坐在長椅上,撐著下巴長長歎了口氣。
這大陸女巫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不純純給她找事做嘛。
難道真的要去拒絕克裏斯?
但要找什麼理由,總不能直接說她要給別人當舞伴吧。
而且就算要鴿人家,至少也得給他找一個新舞伴。
可問題又來了,到底要找誰。
萊妮就算了,不現實,這宮裏她也不認識別的人了。
越想越煩,蘇安又沒忍住歎了口氣。
苗圃中的玫瑰長勢喜人,她垂下眸伸出手,正想摸一摸鮮嫩的花瓣。
突然有聲音開口,止住她的動作:“愛麗兒小姐,請小心,別再像上一次一樣把自己紮傷了。”
聞言,蘇安抬起頭,穿著盔甲的侍衛站在陽光下,麵上帶著擔憂。
她想起來上次被紮出血的經曆,收回手輕笑著頷首:“多謝您的關心,我會小心的。”
見他風塵仆仆的模樣,蘇安多問了句:“您是剛才從外麵回來嗎?”
年輕的侍衛帶上了苦惱:“對,我這些天一直在外麵做任務,今天才能回來。”
“真是辛苦您了。”
和侍衛點頭道別,蘇安又迎麵遇上了端著茶水的侍女與她擦肩而過。
她動作有點不穩,茶壺搖搖晃晃,蘇安正想伸手扶她一下,那侍女卻突然避開,與她拉開了距離。
蘇安伸著手,看著她的動作,一時有些愣怔。
侍女重新站穩,鬆了口一氣,麵上帶著笑對蘇安叮囑:“萬幸沒有傷到您,這裏麵是剛燒開的熱水,您的右手昨晚才被燙傷過,可不能再傷到了。”
蘇安身形一僵,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右手。
昨晚羅莎給她倒茶時,確實一不小心被熱水燙到了手背。
但這個侍女是怎麼知道的,就算是兩人會在一起聊天,可她被燙傷,傷到的還是右手這種細節,也會說的這麼清楚嗎?
蘇安突然又想起了剛剛的侍衛,猛然回過神來。
她的手指被玫瑰紮破,明明是前兩天的事,但他明明一直在外麵,才剛回來,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溫暖的陽光打在頭頂,和煦的風吹到蘇安身上,她卻硬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麵上不顯,蘇安笑著和侍女打完招呼離開後,又隨手抓了一個過路的侍女。
蘇安對著她淺淺一笑:“麻煩您一下,請問要去廚房的話,應該怎麼走?”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可以看見了。”侍女友好地給她指路。
蘇安跟她道謝後,似是無意感歎了一句:“昨晚的飯後甜點真是太美味了,我很想感謝一下這位廚師。”
侍女很自然地接過話:“耐拉爾廚師的手藝自然是很棒的,他一定非常高興您能喜歡他的抹茶蛋糕。”
“我相信以這位廚師的實力,做出來的巧克力蛋糕應該也很美味,如果能吃到,那我會非常高興的。”
簡單聊了兩句,蘇安含笑目送侍女離開後,眸中的溫度徹底冷了下來。
昨晚她確實當著羅莎的麵誇讚過飯後甜點,但十幾種甜點內,剛剛的侍女卻知道她說的是抹茶蛋糕。
這個王宮,很不對勁。
不僅是羅莎,花匠,還是守衛,隨便找的一個侍女都知道她身邊的事,就像是,這個王宮沒有秘密一般。
其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