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裴霖濟從廚房出來,手裏端著一盤菜,高聲道:“開飯了。”
淩若瓚也端著一大碗湯出來。傅青嵐走到迎他們,聞著鮮香濃鬱的雞湯,不禁口水直冒。
裴霖濟將那盤菜放到桌子上,驕傲說道:“這是子若阿兄炒的爆炒雞丁。”又指指旁邊的幾道菜,“這也是子若阿兄炒的青椒土豆絲,這、這、這都是子若阿兄的手藝。”
傅青嵐抬頭問道:“那你的手藝呢?”
“他的手藝,在這。”淩若瓚從身後走出來,端出一碟饅頭,形狀怪異,大小不一,色澤發黃。傅青嵐用筷子撮了撮,皮軟內硬,“你這是,為了給我們修煉,故意設置的障礙嗎?”
裴霖濟撓撓腦袋,“嗬嗬~~~失誤,失誤!!!”
淩若瓚笑笑,“沒事,廚房還有米飯。”
傅青嵐夾起一塊雞肉塞進嘴裏,心滿意足道:“嗯~~真好吃!!!子若阿兄和子玨一樣,不愧是姑蘇雙絕,連做飯都這樣好吃!”
裴霖濟驚訝道:“什麼?你竟然吃過子玨兄做的飯菜?這太不公平了,淩子玨,你不厚道!”
傅青嵐看著淩霄瑾笑而不語,淩若瓚吭吭一聲,“快吃吧!菜要涼了!”
第二日,傅青嵐起來,看到廚房隻有淩霄瑾,她在院子周圍活動一圈,回來,沒看到派裴霖濟和淩若瓚出來,她走向淩霄瑾問:“蒼玄和子若阿兄人呢?”
“二哥說,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他說想去周邊問問,讓蒼玄陪著出去了。”淩霄瑾一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邊說道。
傅青嵐走進廚房,看到放在灶台上的一盤菜沒切,淩霄瑾又在一邊弄火,傅青嵐道:“我來切吧!”她拿起刀準備切菜,淩霄瑾趕緊站起來阻止,“放下,我來。”
傅青嵐被他拉開,淩霄瑾道:“你出去坐著等就好!”
傅青嵐看到他的外衫被劃爛了一道口子,“你的衣服破了,脫下來,我幫你縫一下。”
淩霄瑾微微一笑,“好!”
傅青嵐幫他脫下水藍色輕薄外衫,拿回屋內,四處翻找針線,在自己的那屋沒有找到,又換一個屋找,最後在淩霄瑾房間裏的的一個高架上找到了一盒針線。傅青嵐搬來一把椅子,手捧衣服坐在院子裏,一手拿針,一手穿線,弄了好半天才將線穿進去,但是由於那件衣服是紗織的薄衫,一針繡不好,這件衣服就廢了。傅青嵐不知該從何下手,針拿在手裏比劃了半天,一針都沒紮下去。
淩霄瑾端來一盤小食遞給她,道:“還是我來吧!”
“你還會這個?”
“試試!”
淩霄瑾接過傅青嵐手裏的針線,找到那道劃破的口子,瞄準位置,一針穿下去,又一針頂上來。片刻之後,一件完好的衣服就補好了。
傅青嵐看得目瞪口呆,衣服縫得十分工整,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有縫補過的痕跡。
淩霄瑾收尾,把針線盒遞給他,“這個,可以放回去了!”
傅青嵐對他精湛的針法佩服得五體投地,一邊回屋一邊自愧不如。她將盒子放下時,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旁邊的盒子,盒子裏的小物件散落一地,傅青嵐趕緊蹲下去一件一件撿起來,一封塵封已久的信封極為醒目。撿起來,才發現信封被蠟封住,沒有被人打開過。她小心翼翼揭開封蠟,取出信紙,一行一行墨色字跡映入眼簾:
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故去。也許,你可能看不到這封信,但我,還是想將心中的話寫下來。
記得在酒館初見你時,你一個人坐在角落喝著悶酒,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當時我還以為你是英雄無出處,壯誌難相酬,抑鬱不得誌,唯有解憂酒。沒想到你卻告訴我,功名利祿對你而言都是過眼雲煙,誌不在此。這讓我很好奇,因為我就是那個壯誌難酬的人。你說你是有家不能歸,歸家難相見。我不懂你的愁緒,我以為難相見的是你的妻子,我還笑你優柔寡斷,兒女情長,沒有大誌向。曾一度鄙夷,直到我真正了解你的過去後,我才覺得可笑的人其實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