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邀請宋弘唱《滑板鞋》,是想試試這個親家是真隨和還是假隨和。事實證明宋弘是真隨和,他也就不擔心孫女以後會受公公欺負了。
對於張昕昕這個兒媳婦,宋弘很滿意。先前他一直擔心宋揚有同性癖好,如今見兒子婚事定下,心裏墜著的一顆石頭自然也沉了下來。
兩家人一直玩到晚上十一點才散場,於宋弘來說,今夜無可厚非是他這幾十年來,最瘋狂的一晚。這些年他當爹又當媽,操心兩個兒子跟公司,如今小兒子有了媳婦,他總算是卸下了一隻包袱。
宋弘一開心就喝了點酒,從酒吧出來時臉頰微紅,他拉著張昕昕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
張爺爺雖一把年紀了,酒量卻不小;他這會也是三分酒意上頭,拉著宋揚也絮叨了一會。兩個長輩的話總結下來無非就是一句“兩人在一起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宋父跟宋母的婚姻沒有愛情,兩人結婚完全是門當戶對的商業聯姻。宋爹一直沒有幹預兩個兒子的婚姻,就是害怕兩個孩子跟自己走了一樣的路。
他不想再讓兩個兒子重蹈覆轍。
兩家將婚禮定在三月二十三日,萬物生發的春季。
三月六日是張昕昕的生日,宋爹打算給兒媳婦籌辦一個生日宴會,想將兒媳介紹給界內的人認識。生日宴會的事情,張昕昕沒有意見,她跟宋揚結婚後,以後在事業上難免會有應酬,多認識些人沒有壞處。
距離生日宴會還有一個多星期,他們就趁著這幾日的空檔,飛往三亞去拍婚紗照。婚紗攝影團隊也一路跟隨著,全程記錄著他跟妻子的三亞之旅。
他們選擇三亞拍婚紗照一來是為了方便,二來是那裏氣候不錯,風景也美。本來宋揚打算帶著她去馬爾代夫拍,但礙於行程,隻得作罷。
從結婚再到婚禮的籌備,一切都快跟駕馬一樣,快得讓人停不下蹄。
三亞的天空一碧萬裏,推開酒店的窗戶,就能看見蔚藍的海和金黃色的沙灘。濕潤的海風從窗戶裏飄進來,這裏的空氣跟海城一樣鹹濕。
來三亞的當天中午,他們就趕去了海灘取景。
在婚紗攝影團隊的幫襯下,他們緊而有序的換衣服、換景點,一天下來跑了十幾個地點取景,換了近十套衣服。
正午的太陽炙烤著海灘,若不是有厚重的妝容隔離,張昕昕的皮膚一定會被毒辣的陽光曬傷。
白天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兩人也沒放棄工作。兩人工作投入到幾個小時不跟對方說一句話,已經到達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夫妻兩完全屬於工作狂的典型。
讓宋揚覺得最幸福的就是在工作最疲累的時候,抬頭還能看見最喜歡的人。看見愛人那張臉,他的疲累總會一掃而盡。
連宋揚自己都忘記了,他跟小星星這樣黏在一起有多長時間了。
他有多長時間沒有變成胖子,他跟張昕昕黏在一起的時間就有多久。在公司員工的眼裏,宋揚不僅是個工作狂,還是個占有狂。
上下班帶著妻子,應酬帶著妻子。
人家加班是跟助理一起,而他就和老婆一起。人家應酬帶助理,他就帶老婆。人家出差帶小蜜,他還是帶著老婆。
哪怕是公司高層會議,他也要帶著老婆大人。在外人眼中,他對張昕昕的依賴程度已經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可宋揚本人卻一點也不覺得膩味兒。
他很珍惜這種抬頭就能看見愛人的感覺。
拍婚紗照的第三天,有一個水景,需要他們下水。張昕昕大姨媽造訪,但為了不拖延行程,她隻能硬著頭皮下了水。
沒想到晚上吃過飯回到房間,她剛躺在床上,小腹突然疼的厲害。
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痛經,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
見她這麼疼,宋揚心裏也跟著疼。他不停地用手給她搓小腹,想減輕她的痛苦。張昕昕疼得煩躁,就抱著他的胳膊咬,甚至對著他拳打腳踢。
宋揚隻能挨著受著,因為他知道小星星現在比他疼幾倍不止。
等張昕昕鬧完了,他起身去煮了一杯紅棗薑茶給她;他端著薑茶回到臥室時,張昕昕已經捂著小腹睡著了。沒想到半夜她又開始發燒,還不時的嘔吐,連她晚上吃的海鮮都給吐了出來。
宋揚要是知道她下水之後會成這樣,寧願將行程推後幾天。
他不敢耽擱,趕緊叫了酒店醫生上來。
張昕昕昏昏沉沉睡到淩晨四點,宋揚就一直戰戰兢兢在床邊睜眼看她看到六點。他看著點滴瓶裏的水一點點滴入針管,心裏焦躁到了極點。
好在七點左右,張昕昕退了燒。
宋揚俯下身,用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臉,感受了一下她的溫度,隨即柔聲問她,“餓了吧?”
張昕昕虛弱的嗯了一聲,宋揚順勢在她臉上吻了吻,隨後拿起一旁的電話,吩咐服務員送碗清粥上來。
等拿到清粥後,他將虛弱的張昕昕扶起來靠在枕頭上,舀起半勺放在自己嘴邊慢慢吹涼,這才一口一口往她嘴裏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