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古老將軍之前在雍州大營檢校西北軍,5天前被內衛軍統領安琥帶著詔書繳了兵權,押在雍州府牢,今天應該是要押解回京。”古裝趙前說道。
“不是定罪3天之內嗎?這都5天了,還能搞?”
“這個3天其實是從出牢押去被貶服刑開始,其實也就是他能被老百姓逮到的那天算起,要不說聖人天後聖明,為老百姓考慮的周到。”初二答道。
“哦~,真是會堵漏洞。”趙前恍然大悟,但突然指著前方道:“我天!前麵那是什麼?!”
車子剛剛緩緩轉過一個彎,開出來那片林子,視野開闊了,兩邊是平坦的田地,但是野草遍地,不見一棵禾苗,已經開始泛黃,隨風飄擺,美也還是美的。道路扭著、彎著向遠處延展去了,遠遠的幾棵歪脖樹立在路邊,上麵幾副軀體左搖右擺,明明是人形,可是偏偏看著沒什麼重量感,裹在外麵幾片破布也沒看著輕幾分。在遠處路的盡頭仿佛有那麼幾間房舍,看不出一絲人氣。明明是一個響晴白日的天氣,可是整個眼前的景象卻透著一股子死氣。趙前這個現代人看慣了人山人海,生機勃勃,猝不及防的麵對這幅景象,腦子一片空白。
“這就是那妖後的‘傑作’,昭告天下地生萬物,天師助長,護佑風調雨順,除了播種和收割其他什麼也不用做,起初百姓將信將疑,後來南邊傳來所謂“喜訊”,一個村子信了天師教誨,得到庇佑,一年的種的收成夠吃兩年,後來越傳越邪乎,沒人再去經營農事,田地自然就成了這鬼樣子,種子隨便一撒就了事,然而並沒什麼聖靈保佑,結果就是餓死的,逼死的越來越多。”古裝趙前解釋道。
“是你們這些學子,故意破壞了天師的道場,惹怒了天道,才會有三年的水旱災害,才會餓死這麼多人,都是你們這群酸文人,傲慢無理,無視天道。”初二立馬辯道。
趙前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隨著車不斷的行駛,路邊的景象越來越清晰,野草後亂墳崗的鬼火,沒人收斂屍骨的爬蟲,遠處村子的斷壁殘垣,都讓他血壓升高。
在村口趙前停下了車,他看著車裏兩個人問道:“我問你們,這種村子很普遍嗎?”
“十之三四。”古裝趙前道。
趙前坐在駕駛位上有些懵,這才是這個世道的真相,糧食危機,人道危機,中央政府卻處在一個權力鬥爭過程中,他一個小屁民在這世道能活下去嗎?自己連真正的饑餓都沒挨過,在這個還沒工業化的世界裏,自己就是個小白兔,沒有網文的主角光環,沒有金手指,沒有係統;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不是贅婿,沒有馬甲護體,怎麼活下去!
“同道,這世道不能再這樣了,這國家已在崩潰的邊緣,據說已經有地方易子而食,你是個讀書人,應該知道自己的責任,你心中的理、道若與我相同,就永遠不會平靜,不要以為你能逃得掉。”古裝趙前在一旁說道。
“我能做什麼?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你我都是普通人,誰不是普通人,聖人也是個普通人,不過是曾經擔了萬人的擔子,做了對的事情,但是他依舊是人,終究也會……”
“你這酸文人,聖人怎麼是普通人,口出狂言!”二子嗬斥道。
兩個傷號都因為過度激動而牽扯到傷口而呼呼喘著粗氣。趙前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回去目前看完全沒可能,自己來到這應該是那個什麼粒子對撞機的結果,而目前世界的科技水平完全沒有可能製造出來,自己是個小屁民,在那個世界失蹤除了父母可能都不會有人察覺,也就不用指望有人會來救自己,所以要在這裏活下去,而且隻能靠自己,看這個世界與原來時空有區別,但是也有不少相通的地方,沒發現有什麼異能的存在,也沒發現有什麼真正的仙人,看似是個正經的“時空”,所以靠科學知識靠先進文化應該可以逆天改命的,那古裝趙前說的有道理,都是普通人,沒什麼不同的,既然如此,已經被卷入了這裏的曆史洪流,不如就此攪動一下風雲,如果能救萬民於水火那又何樂而不為。
平靜下來打定主意,趙前轉過頭他倆說道:“雍州城怎麼走?還有多遠?”
“大概還有400裏,一直向西便到了,同道,願去救古老將軍了?”
“救不救的去看了再說,我既然來了總得幹點啥,就算苦中作樂吧。400裏也不近,不過也好,這一路你倆要把這世道給我好好介紹介紹。”趙前有點如釋重負的說道,“不過上路之前,我得給我們的車做點裝飾,要不然我估計我們到不了雍州。”
“仙人,您這寶車確實有些惹眼,從未見過,處處與眾不同,不用牲畜,能自己跑,還能發出虎嘯龍吟,電閃雷鳴。”初二把憋了很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