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西側城牆上,護盾的光輝已經是無比的暗淡。那些維持著護盾的修士們已經不斷地有人倒下,有的甚至直接被反噬的魔力化為了一尊雕像。
一隻巨大的融合血莢再次朝著城牆襲來,粗大的手臂直接拍向了城牆之上,在這重重的拍擊之下,原本就已經變得暗淡的護盾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痕,更多的修士口吐著鮮血倒了下去。
“法喬爾,教會的修士們已經難以維持住城牆上的護盾了,為何你們還不出手?”
巴爾丹看著那些倒下的修士,目光中充滿憤怒的看著站在一旁毫無舉動的白袍法師。
“還不到時候,這隻血莢會有人來解決的。巴爾丹,你我都應該明白,這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法喬爾冷靜的回答著巴爾丹,也不知是出於心虛,還是難以忍心,他轉頭看向了更遠的方向。
而就在巴爾丹在沉默中醞釀怒火的時候,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撞飛了那隻還在不斷擊打護盾的巨大血莢。那是一道閃著金屬寒光的鋼鐵巨影,雷霆的嘶鳴沿著鋼鐵之軀向著四周蔓延,在撞擊落地所產生的氣浪吹拂下,一大批血莢夾雜著閃爍著的電光倒飛了出去。
“這是?圖姆特爾?”
巴爾丹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身影的真麵目。
“你們瘋了?怎麼這麼快就把它給放了出來?”
巴爾丹滿臉的不可思議。他也知曉圖姆特爾這隻鋼鐵巨獸的來曆,也知曉它在應對血莢這一血肉融合物上尤為有效。
“你還是那樣容易著急,我覺得你應該再仔細的看下去,再做出結論。”
巴爾丹沒有理會法喬爾語氣中的嘲諷。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在完全沉下心來仔細地觀察了那隻“圖姆特爾”之後,巴爾丹很快便發現了異常之處。
這隻‘圖姆特爾’的身下,並沒有隱藏著那些有著怪異火力武器。而且,它的身上還縈繞著些許雷電,仔細想來,圖姆特爾好像並不能施展這類法術。
“這是?你們難道還有另外一隻?”
“當然不是,巴爾丹,你曾經使用過那麼久的晶核,難道還不知曉它對魔法生物賦予了別的能力?”
“擬態,可是這怎麼可能擬態成圖姆特爾的樣子?不對,你們帶著凱撒去過法師塔了?可真是個突破常規的大膽做法啊。”
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巴爾丹沒來由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教會也有這種魄力那該有多好,可惜的是,即便是身為主教的他,如今也幾乎被打成了異端,而且,他還是個可以直接向月神借用力量的主教啊。
“規矩的死的,人是活的。你們教會就是把自己人給限製的太過於死板。”
巴爾丹沒有理會法喬爾的調侃,他主動前往了城牆支援那些修士,雖然那些修士在經曆過之前的事情後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偏見,但巴爾丹還是想要盡到身為主教的職責。
“唉,也是夠難為他了。”
在感慨了一句後,法喬爾也離開了作為臨時指揮部的塔樓,他需要去協助控製那些從法師塔中調出來的星空衛士。城牆上的情況已經是有些岌岌可危了,哪怕是星空衛士這種純粹由鋼鐵所鑄造而成的人形兵器也難以抵擋如此眾多的血莢堆積。
而此時還身處在法師塔內的艾森·夏普法師也一臉肅穆的在高高的法師塔上觀察著西側城牆上的戰鬥。他是作為最後的預備隊駐守在這裏的,並不是他不能參與戰鬥,而是他要在必要的關頭來啟動法師塔對整個奧克魯格的防禦裝置。而這個所謂的防禦裝置其實就是法師塔的本身。
“唉,情況很不妙啊。”
在法師塔上順著他所看向的方向望去,在西方的遠處,一個巍峨的身影正搖晃著向著奧克魯格走來。
已經回到了城內的騎士們已經休整完畢,在替換掉傷員與馬匹後,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好了第二次出城掃蕩敵人。
雖然就在不久前才剛被那個從城牆上冒出來的巨大頭顱所震驚到,但是那些有著無比堅定信念的騎士們還是收拾好了糟糕的心情,他們或是低聲吟誦禱文,或是在各自領隊或家主麵前宣誓著自己的忠誠,隨後,城門再一次的打開,一隊又一隊的騎士再一次的衝進了血肉堆積的戰場。
衝出城外的騎士很快就分為了兩股,一股是一如既往的沿著原本道路計劃將血莢再次分割開來,而另一股則是在衝出城門後的第一時間就朝著那個巨大的融合血莢殺去。
衝向那融合血莢的騎士隊伍裏多半為守林人的騎士。隻見騎士隊伍以他們為鋒芒,在月光鋒刃形成的第一時間就朝著融合怪的腿部攻了過去,或許是出於對生的渴望,也或許是出於對這些近乎無窮無盡的血莢的憤怒,月光鋒刃猶如劃開黃油的熱刀,直接將那矗立在地麵上的粗大的腿部給衝撞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那鋒刃上的的月光愈發顯得光亮,最後幾乎是凝成了實質,隻見那月華在其表麵上緩緩流動,整支隊伍已經在這流動的月華籠罩下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