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怡，不喜歡媽媽嗎？”白凝問。
璟怡搖搖頭。
“那為什麼不理媽媽呢？”
璟怡看著她，又不說話了。
“不理媽媽就是不喜歡媽媽，媽媽傷心了。”白凝哭喪著臉說道。
璟怡依然看著她，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話，卻又低下頭去。
白凝站起身，說道：“你要是不理媽媽，那媽媽走了。”說完就轉過身去作勢要出門去。
“媽媽--”身後的璟怡終於開口。
白凝轉過身抱起她：“璟怡，好乖。”
“媽媽，你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
“因為……媽媽……有事。”強烈的愧疚感朝心頭襲來，白凝一時竟不知道能說什麼。這個孩子，被她的母親拋棄過一次，而之後，又被她拋棄。那個時候，她竟完全忘了她，完全忘了，她還有個孩子。她說過，要把馨馨當自己的女兒的，可事實是，她真的隻是說說而已。試想，如果是小昕，她能毫無留戀地離開嗎？
“璟怡對不起，媽媽隻去忙自己的事了，沒有陪你，以後媽媽再也不離開了好嗎？”以後璟怡就和小昕一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璟怡癟著嘴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問道：“真的嗎？”
“真的，一定是真的！”白凝承諾。
璟怡突然抱住她。
“太太，吃飯了。”沈媽出現在門口，朝裏麵說道。看到璟怡抱著“許靜涵”，忍不住紅了眼睛。
“璟怡，餓了嗎？走，我們去吃飯吧。”白凝站起身，牽著她往外走。
璟怡卻站在原地，不拖動步子。
“璟怡，走啦，不餓嗎？和媽媽一起去吃飯哦。”
璟怡看了看她，目光裏露出膽怯。
白凝一把抱住她，一邊朝樓下走，一邊說道：“怕什麼嘛，和媽媽一起，什麼都不用怕。”
下樓，小昕和言洛昀已經坐在了餐桌邊，小昕正擺著菜，把白凝喜歡吃的擺在她那邊，自己喜歡吃的擺在自己麵前。
“爸爸，你喜歡吃豬肝嗎？”
“不喜歡，從來不吃。”坐在他身旁的言洛昀回答。
“那我把它擺到那邊去了，我也不吃，一看就不想吃。”
“璟怡，來和媽媽坐一起好嗎？”白凝將璟怡放下地，讓她坐在了椅子上。
言洛昀看著她們，剛才對小昕的溫柔神情瞬間消失不見，臉上甚至不再是平靜，而是徹骨的冷。
璟怡抬頭看到他的臉，立刻低下頭去。
“哈哈哈，她身上好多蝴蝶結，醜死了。”小昕看著璟怡大笑道。
“小昕！”白凝沉著臉朝斥責了他一聲。
挨了批評的小昕嘟嘟嘴，拿筷子夾起了菜。
沈媽這時在一旁說道：“小姐的衣服都是我買的，頭發也是我梳的，我也不知道現在小女孩都喜歡什麼，隻知道我女兒小時候是喜歡蝴蝶結的，就給小姐這樣弄了，以後有太太就好了。”
“璟怡，你喜歡什麼花，什麼衣服，我們明天就去買好嗎？”白凝出聲哄道。
言洛昀看著她對璟怡嗬護的樣子，冷冷說道：“沈媽，夫人以前住的房子現在空著吧？”
“哎，空著，前幾天我還剛去打掃過呢。”沈媽回答道。
“過幾天，你帶她到那邊去住吧。”言洛昀說道。
白凝一愣，抬頭問道：“什麼去那邊住？”
言洛昀瞟了璟怡一眼，說道：“這房子現在並不缺人住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留在這裏？”
白凝擔心地看了一眼低頭縮著身子的璟怡，立刻說道：“璟怡，先和沈媽上去吃，媽媽待會再來陪你好嗎？”
沈媽也迅速地抱起璟怡就上了樓。
“言洛昀，你知不知道璟怡已經五歲了，她聽得懂話，看得懂人，你知道你這樣對她是多大的傷害嗎？”白凝看著言洛昀生氣地說道。
言洛昀一陣冷笑，說道：“有嗎？我覺得我對她已經夠仁慈了，用我言家的錢養她到這麼大，你還想怎麼樣？”
“你……你要是不願養就把她交給關承琰去啊，既然不給，那就好好對她，她有什麼對不起你嗎？”白凝一生氣，還以為自己是白凝這個局外人了，竟忘了自己也是許靜涵。
言洛昀桌下的拳慢慢收緊，緩緩說道：“許靜涵，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怎麼做嗎？讓她去哪裏住，是我的權利！”
“你……好啊，你就讓我和璟怡一起走吧，反正我們兩個都礙你的眼不是嗎？”白凝站起身，氣得一下一下深呼吸著。
“媽媽，你要走到哪裏去？”小昕在一旁緊張地問道。
言洛昀攬過他，說道：“媽媽不走，媽媽就在這裏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哦，那剛才那個女孩，真的是我姐姐嗎？”小昕問。
言洛昀狠狠盯向白凝。良久，眼中的怒意與冰冷才慢慢去，轉變成平靜。他突然發覺，又一次，他的情緒不由自己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