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昕不情願地揀著蔥說道：“哪有很多東西，我就要了一個排骨。”
“就你一個要吃嗎？你爸不要吃啊，他可是病人。”白凝盛出湯，端到床邊的桌子上。
言洛昀看著她買來的一大堆流質的東西，心裏又是一陣愜意。
雖然，他兒子隻要了一個菜隻說了一個條件她都沒記住，可她弄來了一堆東西給他，如果她是因為太專心準備他的吃的而忘了他兒子的話，那他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意見。
“先喝湯吧，不知道你胃口變了沒。”白凝揭開被子，扶他起來。
才觸著他的身體，她就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可這時又不好意思讓他自己起來，隻好慢慢扶起他，低著頭，不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臉。
“你……能端碗嗎？”白凝問。
“能。”言洛昀回答。
他很想回答，不能。可他隻是胃出血，並不是中風癱瘓，碗都不能端實在說不過去。
“小心點。”
將碗遞給他白凝才坐下，又給他盛好清粥晾著。
“不用管我了，你先吃吧。”言洛昀說道。
五年後再見麵，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和睦地相處。
白凝問道：“你是願意在醫院養病還是回家去養病去？”
如果在家裏也能得到她這樣的照顧，那當然是家裏了，他想。
“都行。”他回答。其實“都行”、“隨便”這樣詞根本不是不是他的風格。
“那回家裏行嗎？醫生說沒什麼大事，休養一陣就好了，我要送小昕他們上學，還往醫院趕有些麻煩。”
“嗯，好。這病不用太在意。”言洛昀答應道。
白凝不悅地看向他。
意思是這病無所謂了，難道還要去隨便熬夜，隨便喝酒，隨便不吃飯？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
言洛昀抬頭看向她，她又慌忙低下頭去。
……
吃完飯，白凝就拔通了電話。
“沈媽，下午去接下璟怡吧，我不能去了，得在醫院照顧……先生。”
“哦，他胃出血進醫院了，不是太嚴重。”
……
言洛昀再次意外。
沒想到，她也不去接璟怡了。
曾經失去的那一點點的期許，再次浮上心頭。
下午回到家，白凝再次扶他躺下。
“其實我沒那麼嚴重。”雖然被照顧的感覺還不錯，可一整天躺著實在是太難受了。
“那……你就坐著吧。”和他待在一個房裏，沒有小昕，沒有爭吵，沒有好的話題，一時竟有些尷尬起來。
白凝看了看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討厭我對你提要求，但……我還是想說，胃有問題的話，以後就不要喝酒了，不管怎麼樣，小昕和媽也那樣關心你。”
你呢？言洛昀想問。
他是兒子、父親，卻不是丈夫嗎？
“還有……你以後在這邊還是回美國？”
“暫時在這邊。”言洛昀回答。
“那過些日子你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吧，吃飯的話，能不能盡量回來吃？”
“嗯，午餐在外麵吃。”
“那一定要按時吃，醫生特地交待過了。”
“知道，我會注意的。”
“那……”想不出別的什麼來交待了，房裏頓時平靜下來。
“你昨天……”
“媽媽！”想了半天，正要開口問昨天晚上的事，小昕一下子衝了進來。
“媽媽，我知道周末的家庭作業了！”
“老師打電話來了嗎？是什麼？”白凝問。
“嘿嘿，讓爸爸媽媽帶著去尋找‘美’。媽媽，我們去機器人展覽館好不好？”小昕期待道。
白凝撇嘴道：“那個不是去過了嗎？再說去尋找‘美’又不是去尋找機器人的美。”
“可是機器人真的很酷很好看嘛，那要不然去哪裏？可別說去什麼公園看花，那是女孩子喜歡的。”小昕不屑道。
白凝蹲下身問道：“小昕，你覺得‘美’是什麼呢？”
“就是好看啊！”
“不對，美不一定是要看的，還要聽，還要感受。”白凝說道。
小昕看了她半天：“媽，你說話很難懂好不好。”
白凝皺皺眉頭，說道：“好吧，我也不知道美是什麼，不過我知道帶你去什麼地方了。”
“哪裏？不是機器人展覽館嗎？”
“不是，是攝影展，剛才從醫院回來時我剛好看到了。”
“去那裏做什麼嘛，看照片？無聊。”小昕似乎提不起一絲興趣。
今天，可能啊，就沒更了……估計是沒了，親們最好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