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陳隊問道：“言先生，您為什麼不記得了呢？那天喝酒了嗎？”
言洛昀搖頭：“沒有。那天我很清醒。”
“那您知道自己為什麼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嗎？您最後清醒的記憶是什麼？”
“下飛機，然後很著急的開車回家，後來，我就在家裏了。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
一個人明明清醒，卻說不記得三天前的事了，一個人一口認定自己殺人，卻一說到殺人的經過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陳隊看著手上的筆錄，想著這對夫妻的異常，再次皺起了眉頭。
另一間房裏，女警察對小昕問道：“小朋友，你是叫小昕嗎？”
“你們為什麼帶走我媽媽？”小昕問。
“因為……”女警察愣了一下，說道：“因為我們有事情要問她，如果問清楚，你媽媽就能回家了。”
“那就快問清楚啊！”小昕立刻說道。
女警察笑道：“所以姐姐現在就在問你啊，你會把知道的事告訴姐姐嗎？”
“老師說警察是好人，我會告訴你的。”
女警察又是一陣笑，問道：“爸爸生日那天晚上，你什麼時候睡的？”
“很晚，我和姐姐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沙發上睡著？那你媽媽呢？”
“她不在啊。”
“她去哪裏了？”
“去見關叔叔了。”
女警察立刻問道：“你怎麼知道？”
“媽媽說的啊，關叔叔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去見他。”
“然後呢？媽媽出去了，又發生了什麼事？她有打電話回來嗎？”
“沒有……”小昕想起後來言洛昀的電話，卻又想起第二天早上白凝的靠誡，讓他無論如何不能說出那天晚上爸爸打電話回來的事，便搖著頭，不再說下去。
小昕和璟怡兩個孩子說的內容完全一樣，沒想到的是，在之後警察再次問到那天的殺人經過時白凝雖然沒說，卻說出了事後她將殺人工具放上車，帶了回來，埋在了別墅的花園裏。
根據她說的地點，警察真的找到了那把尖頭鋤。
下午，言洛昀極其著急地通著電話。
“為什麼不好辦？我不相信是她殺的！”
電話那頭的男中音說道：“可是現在她認罪，所有證據也都指向她，況且這次死的是當紅導演，事情鬧得風風雨雨，上麵已經下了紅頭文件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除非找到新嫌疑人，要不然她真的無法逃脫罪責。”
“意思就是如果找不到別的人，哪怕是做替罪羊也要把罪名安在她身上了？這就是所謂的水落石出嗎？”言洛昀激動道。
“問題是現在她連作案工具埋藏地點都說出來了，也有證據證明她那天確實是去了案發地點，她自己也絲毫沒有異議，司法部門能怎麼辦？”歎了口氣，那邊說道：“我看，你還是快點找個律師，看能不能盡量把罪名定成‘正當防衛’或是‘防衛過當’吧，不過有點難。”
“好，謝謝您。”
掛上電話，言洛昀煩悶地轉身走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