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晏廷聽到這話,眸色暗了幾分,想到了前幾天讓人調查關於盛纓父母的資料,最後查到了盛氏集團一直找了二十年的女兒上。

資料上顯示盛啟豪的妻子裴菱在醫院誕下一個女嬰之後,因為失血過多死亡,女嬰也在當晚因為護士的失職不翼而飛,值班的護士也在一周後意外出了車禍不幸離世。

這些資料他雖說花了些力氣才能查到,但是以盛氏集團的能力不至於二十年都找不到女兒其實是被帶上了赤霄山,再結合魔嬰所說,這其中想必有什麼隱情。

“你說她出生前就會死掉是什麼意思?”

魔嬰疼得滿臉通紅,眼底充滿了憤恨的血絲,一聲冷笑。

“想知道她的身世?做夢!”

宋長輝拍了拍厲晏廷的肩膀,小聲說。

“無論怎麼樣,千萬不能讓這個魔嬰重新投胎獲得真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懷疑魔嬰在盛纓體內撐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宋長輝想到厲晏廷剛說魔嬰的靈魂以光速老化,點點頭。

“有可能。那那現在怎麼辦?等著她消失,然後師妹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你師父呢?這一切因他而起,他一定知道怎麼解決。”

“我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可能找到他的。”

這時,兩人被突然的安靜吸引,同時望向躺在地上的魔嬰,發現她一動不動,雙眼半闔,沒有了高光。

厲晏廷連忙上前,把她扶起來坐著,搖了搖她的肩膀,沒有任何反應。

宋長輝臉上一僵,尷尬道。

“難道魔嬰已經消失了?這也太快了……”

厲晏廷二話不說把她抱回房間的床上,兩人坐在床邊守著。

宋長輝一臉懊悔地拍了拍大腿。

“這一切都賴我!如果我不給師妹用花癡符,也不會有後麵一係列的事。”

厲晏廷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宋長輝繼續說道。

“師叔能放魔嬰跟我們下山,想必應該早知道她撐不了多久吧!所以魔嬰真的消失了吧?”

“等她醒了不就知道了?”

兩兄妹怎麼差那麼多!一個嘰嘰喳喳聒噪得不行,一個想和他聊個天解悶都那麼難,還是厲素昕在身邊好。

過不了多久,床上的盛纓緩緩睜眼,迷迷糊糊看到厲晏廷和宋長輝兩人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

“你們倆個怎麼在這裏?”

“師妹?是師妹嗎?”

盛纓想要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綁著紅繩,不過也很輕鬆地掙開了,理著身上的紅繩起身。

“二師兄,我身上怎麼會有紅繩啊?”

宋長輝喜極而泣,猛然抱著盛纓的肩膀。

“師妹!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

厲晏廷嫌棄地抓住他的脖子,把他從盛纓身上拉開,推到一邊,雙手插兜站在床邊。

盛纓隻記得厲晏廷被嶽南奎迷暈,之後發生了一點記憶都沒有,就感覺她睡了好久。

而且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她不停地掉入深淵,似乎永遠達不到底部,整個像是失重一樣,心跳加速十分難受。

宋長輝把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盛纓。

盛纓點點頭。

“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不過我體內的魔嬰真的消失了嗎?”

宋長輝右手托著下巴所有所思。

“這也是我們的猜測,不過師叔能讓我們下山,應該知道魔嬰大限將盡,不然魔嬰真的投胎成人對赤霄山也是百害無一利!”

盛纓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但是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且聽到魔嬰消失,她的心竟然隱隱作痛,因為在夢裏她夢到她抱著一個孕婦,那種感覺就像沉溺在柔軟的海綿裏,溫暖又安心。

她能感覺夢裏的她十分渴望母親的溫度,但是她好像對母親從來沒有什麼想法,難道是魔嬰?

忽然覺得魔嬰好像挺可憐的,七次投胎都被父母無情打掉,沒出生就被定義為孽障,可能這就是人各有命。

就在她發呆沉思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厲晏廷出去,是女傭。

“大少爺,門外盛家的人求見。”

“盛家?”

“說是盛啟豪先生派人來接盛家女兒回家的。”

厲晏廷頓了一會,肯定不是來找盛婉清,那就是來找盛家失散二十年的女兒。

看來盛啟豪真的早就知道盛纓就是他的女兒,不過為什麼是這個節點來,還是迫不及待似的直接跑到他的別墅。

“你去和他們說這裏沒有他們要找的人,讓他們走。”

“是。”

厲晏廷把門關上,走到盛纓床前,想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盛纓,你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盛纓和宋長輝兩人麵麵相覷。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知道師妹的父母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