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京華在穆玉笙入獄之後陷入了一種病態的焦灼,這樣的局麵自然是有人歡喜有葉楓丹腳還沒有踏進首輔府的大門,汪幕僚早已等候多時,“大人,這件事差不多已經全城皆知。”
葉楓丹:“倒也不枉我帶著那廝走一遭。”
兩人向書房走去,卻碰到金風麵臉怒氣地訓斥一個小丫頭。
葉楓丹眉頭一蹙,金風的脾氣最是溫良不過的,他鮮少看見她這麼生氣。
等他靠近些,金風也瞧見了他。
看見汪幕僚,金風立馬意識到主子有要事。
她眉目一轉,便讓琴兒先下去反省。
琴兒雖背對著葉楓丹,可看著金風驟然變化的神色,也明白是主子回來了。她滿心不忿,覺得金風這人虛偽至極,看不得主子身邊有新人,擋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可之前金風對她的照顧她卻早已拋之腦後。
琴兒一臉溫順地下去了,但又在金風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陰毒的眼神。
葉楓丹走到金風麵前,看著琴兒遠去的背影,語氣冰冷地說,“不聽話就趕出府去。”
金風趕忙哄道,“小姑娘哪有不犯錯的,讓我再教教,實在不行就叫她老子娘領回去。”
下人被主子趕出府的,那未來的光景實在是太難了。金風怕琴兒被趕出去後心生怨念,讓她家主子損了陰德。
看著金風還肯為那人說說話,葉楓丹也不再說什麼了。
等兩人到了書房,卻看見有一人坐在葉楓丹的主位上。
男子容貌絕灩,青絲如墨,一身青色鑲邊刺繡長袍,手執月牙白折扇,貴氣逼人。
看到葉楓丹之後,他嘴角輕揚,“別來無恙,葉首輔”
葉楓丹鳳目銳利,“還沒死呢?郭閆”
郭閆一臉笑意,“我怎麼舍得死?我還沒有娶到你呢,我的,未、婚、夫”
葉楓丹被他那地痞流氓樣氣得垂下的右手緊握,他恨不得殺了這個人,隻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來我這裏幹嘛?”葉楓丹冷聲質問。
“不不不,應該是我問你”,郭閆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葉楓丹麵前,“你讓你的人去江淮幹什麼?”
氣氛陡然凝重,一時間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
葉楓丹沒想到士族那邊這麼快就發現蔣廷書的行蹤,他故作鎮定,“安陽侯一事你難道不知?我的人下......”
“啪”葉楓丹的臉被打得右側,左邊的臉迅速紅腫。
郭閆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眼裏混雜著嫌惡和蔑視。看著葉楓丹臉上的傷,他厲聲開口,“掂量掂量自己這首輔的位置怎麼來的,沒有我們這些世家,你就算得了先皇青眼又如何!”看葉楓丹沒說話,他的臉上又換了一副憐惜的模樣,“楓丹,這次不止江淮,整個南淮的士族都很生氣。你說你狗都當了這麼多年了”郭閆慢慢靠近葉楓丹的耳邊,“怎麼還想反身做主人?”
此刻的葉楓丹也緩過神來,強烈的恥辱感席卷整個身體,尤其是當著下屬的麵被這樣羞辱,更是讓他險些失去理智殺掉郭閆。
葉楓丹深吸一口氣,克製坤澤因疼痛而產生的生理鹽水,“郭閆,我不知道你們上哪得到的消息,但蔣廷書就是我派去查安陽侯的死的。不信你們就去查!”
‘‘是嘛?’’郭閆打開手裏的折扇,“看起來我們還冤枉你了。”說話的時候眼睛裏滿是懷疑。
葉楓丹猛地推開郭閆,向主位走去。郭閆一時不察,踉蹌地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