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幕僚點頭,辦事不利的奴才留著也毫無意義。
“蔣廷書那邊怎麼樣了?”葉楓丹疲倦的倚在身後的靠墊上,他倒不擔憂蔣廷書的生死,隻要自己還在這個位子上,士族那邊就不敢鬧得太難看。
“目前不清楚,飛鴿傳信最快也要兩天,現在隻有等著。”汪幕僚歎了口氣,郭閆出人意料的到來打亂了所有的安排,讓葉楓丹他們不得不由被動變主動。
葉楓丹:“蔣廷書那邊隻有先按兵不動,等這一陣子風頭過去了再說。”
馬車慢慢在街道上行駛,車外商販的叫賣聲一聲蓋過一聲。勳貴的死其實於平頭百姓而言還不如家裏死了一隻雞的影響大。
嘈雜的街市人來人往,葉楓丹掀開車簾被外麵的熱鬧場景所吸引,但很快又變得興致缺缺。他正欲收回視線,忽然瞥見了一家三口定格住他的目光。
三個人的穿著並不華貴,但看起來幹淨整潔。被父親抱在懷裏的小孩好奇地四處張望,在看見母親的那一刻歡快地撲騰起來,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溫馨滿足的笑容洋溢在兩個大人的臉上,看起來真是幸福極了。
葉楓丹鬆開簾子,簾子合上的那一刻馬車裏又顯得有些昏暗。眼前人的幸福就像刺眼的陽光驅趕著葉楓丹這個陰溝老鼠。大概是察覺到主子的心情不佳,汪幕僚想要說些什麼來轉移葉楓丹的注意力,“廷書南下這件事我們已經算得上是慎之又慎,就算南淮是士族的地盤,那也不至於一到江淮的地界兒就引起了郭閆這些人的注意”。
葉楓丹:“看起來有人把咱們賣了。”頓了頓他又接著道,\"蔣廷書那邊隻帶了兩個死士,可能性不大。”
汪幕僚猶豫道,“難道是我們......”
葉楓丹揉了揉眉心,“現在還不好說,讓傅降暗地裏查查吧”傅降就是傅幕僚,在打聽八卦......刺探情報方麵很有一套。
在距離首輔府還有一段路的時候,葉楓丹突然叫車夫調轉方向,向大理寺的方向前進。
到了大理寺門口,汪幕僚本想陪著葉楓丹一起進去,卻被他回絕。葉楓丹讓汪幕僚自己回去,自己則獨身進了大理寺的牢獄。
當葉楓丹剛邁進大牢門口時,便被牢獄裏彌漫的汗臭混雜著泥土潮濕的味道熏得頭疼。他一手捂住口鼻,一邊快步向穆玉笙在的位置走去。
穆玉笙的牢房特殊,算得上一間不錯的單間。葉楓丹到的時候,穆玉笙還在低頭練字。
牢房裏光線較暗,因此即使是白天這間房裏也點著蠟燭。“您看起來過得不錯”葉楓丹戲謔的說。
穆玉笙放下筆,整理了一下依舊平整的衣襟。抬眼望向葉楓丹的眼神好像看一個跳梁小醜。“您看起來也不錯,想必安陽侯一案已經找到眉目了。”
兩人一見麵誰也不用肯讓誰,而關於嘴皮子功夫他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葉楓丹今天倒沒有跟穆玉笙死磕到底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