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臨寧市的夜晚喧囂漸起。雅瀾會所門前,季晚秋換了一套藕荷粉荷葉邊露肩連衣裙,淡雅的妝容,瀅白透亮的膚色,一改平日裏在公司沉悶的形象。當她站在包廂門口時,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晚秋,你就不能老隻讓我一個人嫉妒你這盛世美顏!”恬恬驚呼著蹦蹦跳跳跑過來挽住她胳膊,甚至還忍不住上手輕輕捏她臉蛋,摘掉黑框眼鏡的她一下子把優越的五官都展現出來。
“是啊,以後在公司你別老是白加黑了!”
“有顏勇敢亮出來!”
不少同事也跟著起哄。季晚秋笑了笑,其實平時她都素顏,頂多塗個口紅提提氣色,又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自然該遮的都遮住了。
包廂裏比較吵,她得扯著嗓子說話,“我眼睛容易幹澀,不太習慣戴隱形。”
“來來來,恭喜我們晚秋晉升總監!這杯你必須幹了啊!”
“是啊,現在全司上下都傳遍了你的反殺事跡,還是我晚秋姐夠颯!”
正主來了,這氣氛立馬提上來。季晚秋耐不住眾人的熱情,又都是平時朝夕相處的同事,再加上心裏著實為這次有驚無險的競聘成功感到高興,這一來便喝了不少。
隻是她酒量一向不好,這一會的功夫便有點頭暈想吐,隻能起身去洗手間。隻是剛一起身,便有點晃神,恬恬有點擔心地問她:“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她覺得沒多大點事,去洗手間緩緩就好,擺擺手說:“沒事,不用了。”
雅瀾是臨寧數一數二的高端會所,去洗手間也要一段距離。季晚秋越走酒勁越上頭,眼冒金星,胃裏的東西直往喉嚨上翻湧。她隻能低頭捂著嘴快步走向洗手間,隻是這腳步有些踉蹌。
好不容易走到洗手間附近,突然猛地撞上一個剛從男洗手間走出來的人,她連忙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對不起!嘔!”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就已經忍不住要吐了,趕緊跑向洗手間,對著馬桶就是一頓狂嘔,胃部翻騰的難受勁逼得眼淚都冒出來,吐完整個人有點虛弱地蹲在馬桶邊喘息,真是想不到這酒的後勁這麼大,上頭得也快。
吐完整個人都好受些了,洗手漱口補個妝,頭重腳輕地往回走,她沒注意到剛剛被她撞到的人,此刻正隱在角落中看著她。
回到包廂後,季晚秋不敢再喝了,禮貌地一一婉拒。隻是這時候不知是誰提議起玩遊戲,轉盤轉了好幾圈,會玩的同事玩得極其盡興,就在她覺得不會輪到自己的時候偏偏轉盤就轉到了她。眾人起哄:“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季晚秋心想就她現在站起來能倒的狀態,實在冒險不起,隻能選真心話。
“抽題抽題。”
季晚秋剛剛抽到便被叫她抽題的同事一把搶過,還大聲讀出來:“你暗戀過一個人多久?”
所有人齊刷刷看著她,有的同事還搶白,“不能說沒有哈!”
她大大方方地回答:“十年。”
眾人哇聲一片,還有好事的同事問道:“晚秋姐,你不會現在都還在暗戀吧?”
她狡黠一笑,“這是另外的問題了。”眾人失望。
恬恬也有點喝大了,一把摟住她脖頸,眼睛瞪大著看她,“想不到我晚姐還是個癡情人。”說完還貌似感觸頗深地搖搖頭。
季晚秋點點頭,確實啊,隻是這情應該不會有被他知道的那天了。高中兩年,大學四年,研究生兩年,工作兩年,占據了她人生的十分之一,而人的一生也僅有十個十分之一。她也不想承認到現在心裏還裝著他,但是總有意無意打聽他的消息這種行為又不得不讓她認清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