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今日你貶低羞辱的對象或許明天便要仰人鼻息。”吳老眼神銳利地掃了一圈，意有所指。
從教大半生，一眼便能看出哪些同學之間互不對付，那些私底下霸淩欺負的手段他也有所耳聞，該製止該糾亂反正的行為他都會嚴肅對待。
即便已經退休幾年，麵對這幫昔日的學生，仍是操著一顆老師的心免不了推心置腹地訓誡。
柳意柔和林姻兩人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麼，總感覺吳老的話似乎是對她們說的，總感覺他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地緊鎖她們，盯得人如芒在背。
包廂裏正聽著吳老教導的眾人，渾然不知門外有一人站了許久，正是他們都猜測這次班聚也不會來的季晚秋。
這間包廂的隔音並不算好，季晚秋來了有10分鍾左右，將裏頭的動靜和吳老的話都聽了個基本，心生惱怒的同時更多的是對吳老的感動和尊敬，那是一個不會因為事情表象而人雲亦雲有失公允的良師！
她沉吟了良久，終是抬手推開包廂的門，笑如春風，完全不像一個生氣的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來遲了。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見一見曾經一起共奮鬥的同窗們，還有可親可敬的吳老！”
季晚秋說著，笑意吟吟地走向吳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全場一片靜默，眾人齊刷刷看著眼前驚豔亮相的季晚秋，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容顏明媚自然，氣質從容自信，和從前怯弱怕事又不愛說話的女孩仿佛完全兩個人！
吳老首先反應過來，禮貌性地回抱了抱她，目光驚喜，笑意蔓延，簡單回了兩個字：“歡迎！”卻仿似勝過千言萬語。
而還在座位上沒有上前湊熱鬧的秦葦站起來，一向沉靜的她此刻隱隱有些激動，臉上的肌肉忍不住向耳邊拉動，綻開很少現於人前的笑容。
季晚秋注意到包廂較裏頭的秦葦，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扶著吳老回到座位上，和眾人聊起來。
十年不見，大家都對她這幾年的經曆和情況充滿好奇，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她都很耐心地回應，完全不會冷場。
一旁的柳意柔看著她占盡風頭，心頭不滿地冷哼，麵上卻不顯，隻對林姻說了句：“現在遲到的人都挺理直氣壯的。”
林姻點頭表示認同，但是礙於昨天的事，她沒敢再冒然出頭。
柳意柔自然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憑什麼她得到的關注總比她多！她繼續攻略林姻道：“她昨天那麼找你麻煩，要是我的話我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找回一點場子！”
“這麼好的機會，你不珍惜以後你在她麵前永遠隻能低一個頭！”
“反正同學聚會嘛，你就當和她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咯！”
“你們又不在一個地方，以後她回臨寧了才不會在意我們，倒是你自己心裏的那點不痛快沒辦法疏解，這得多難受啊！”
柳意柔說著還裝作關心地拉起她的手。
林姻本就不是很有頭腦的人，被她這麼一說深感認可，在她的慫恿之下那顆不甘就此揭過的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