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西謹看著她這般舉動,突然覺得這窗外山林裏的鳥兒都沒有她生動,水裏遊著的魚兒都沒有她水靈,看山看水縱好,不如看眼前人心喜。
“嗯,小心頭暈,接下來的山路會很曲折。”尉西謹溫聲提示她,然後專注開車,接下來這段路百折千回得很考驗車技。
雲溪山是溪岑市第一高峰,海拔高達三千多米。此時他們已來到半山腰,越往上越陡峭,路越難走。
季晚秋雙手扶在車窗邊看著山林的景色,山風拂過臉頰,帶著泥土的味道,清新自然。
山路很窄,一邊是山體,一邊是懸崖,堪堪能並排駛入兩輛車。季晚秋坐著的位置,毫不客氣的說一打開門不到兩步便是萬丈懸崖。
尉西謹開車很穩, 她很安心地欣賞著這一片巧奪天工的天地。高峰的景觀極是宏偉,抬頭是雲霧,低頭是萬物,山川百態,壯闊深遠。大自然的神來之筆,造化之美,都讓她為之驚歎,為之沉淪!
以前小的時候也和爸媽一起來過雲溪山,但那時候還小,對山中景致並沒有很深的印象,不似現在這般感觀如此直接如此強烈。
她看得專注,他開得專心,兩個人的相處是從來未有的舒適鬆弛。就在她欣賞自然美景時,沒注意到前方路況有變。
即將行至一個視野有限將近90度的大拐角,尉西謹提前鳴笛示意,不料在行至拐角時仍是有一輛車毫無預兆速度飛快從對向駛來。
他隻能將方向盤向另一方向打多幾公分緊急刹車避讓,這一急刹車,季晚秋因為慣性一頭磕到車窗上,發出嘭一聲響。
她捂著腦袋扭過頭來看前方,有些生氣地罵道:“這人怎麼開車這麼沒素質!”
“沒事吧?”尉西謹不敢在彎道停車,隻餘光瞥了她一眼。
“沒事,磕到一下不打緊,不用管我,你開你的。”季晚秋打開儀容鏡看一下磕到的地方,額頭上已經有點紅腫。
等那輛車駛過後,尉西謹開至一處開闊一點的三角區,將車停在路邊的草甸上,解開安全帶,側過身來查看她頭上的傷口。
“都說了沒事,哪有那麼脆弱,不過是磕了一下。”季晚秋有點不自然地瑟縮了一下,耳朵有點微微發燙。
“有事沒事總要看過才放心。”尉西謹用手輕輕摁了一下她被磕到的腫包。
“疼不疼?”
“不疼。”她搖搖頭。
他下車從後備箱拿了一瓶雲南白藥噴霧,上車後用手擋住她眼睛幫她噴藥到傷口,一邊噴一邊說道:“噴點藥,明天就可以消腫。”
季晚秋感受著他手心裏37度的溫度,她覺得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一股股暖乎乎的血流直往臉上湧動,兩頰的溫度都開始比這高。
尉西謹注意到她臉又開始泛紅了,抿嘴一笑,敲了一下她眉心說道:“放心吧,不會毀容。”
“你臉紅的樣子不是一點點好看。”隨後他帶著戲謔的嗓音繼續響起。
不說還好,這一說她的臉騰一下全紅完了,聲量較之平常拔高一度道:“我這是熱的!”
“嗯,我知道,我也覺得有點熱。”尉西謹也不拆穿她,溫潤地附和道。
季晚秋聽了才覺得沒那麼尷尬,隻是總感覺浮動在兩人之間的空氣都是溫熱的,飄蕩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