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尉西謹一個跨步上前,絲毫不費吹灰之力一把將黃戰和椅子舉起,以一種近乎完美的角度和弧度將其拋向空中。
淩飛看著黃戰在空中大呼小叫,隨即椅子靠背“哐當”一聲撞擊在倉庫當中的一根柱子,他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哢嚓聲和黃戰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淩飛即便沒有靠近,也能通過他的慘狀和聲音猜測他估計得落個半身不遂,這報應來得太快,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後腰,暗自提醒自己惹誰都不能惹老大!
尉西謹閑庭信步走到還在地上嚎叫呻吟的黃戰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說過,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撞到腰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現在也許隻是半身不遂,你說我這腳要是下去的話,會不會不能人道?”
尉西謹對準黃戰的褲襠抬起腳來。
黃戰此時顧不得腰痛,急急喊出來:“別別別!我說!我全都說!”
“是尉西妍,你妹妹!是她讓我這麼幹的!”
空氣又是一片可怕的沉寂,淩飛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而尉西謹巍然不動的臉上即便沒有任何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臉色黑沉得讓人驚駭。
“幹什麼?”良久,尉西謹繼續問道。
“就讓我把她給玷汙了!”
“還有呢?”
“還說要虐待她,說要是有人追來就把她幹掉,但我不敢殺人,我沒敢真的動她!”
“你沒動嗎?”尉西謹的聲音似乎壓抑著濃濃的怒火,抬起的腳已經快要落到他的褲襠上。
“是我錯了,我就不該聽人唆使碰她一根汗毛!”
“還有呢?她還叫你幹過什麼?”
“沒了!我全都說了!”
“沒了嗎?”尉西謹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他,讓他心裏所有陰暗的心思都無處遁形。
“還有就是十年前我偷拍季晚秋的照片,其中有一份備份不見了,雖然尉西妍沒有說過,但我知道應該是她保姆無意中撿到了。後來她在學校裏遭遇的事情我猜想十有八九也和尉西妍有關。”
“還有嗎?”
“沒了,這回是真全說完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次吧!”
尉西謹定睛看了一眼他,隨即腳起腳落,迅疾凶狠,精準落在黃戰褲襠上的要害處,連一絲閃躲的機會都沒給。
動彈不得的黃戰瞬間痛感直飆天靈蓋,表情極其扭曲,痛得失聲,連叫都叫不出來。
目睹一切的淩飛嚇得不自覺捂緊自己的褲襠,縮了一下自己的身軀。
“做錯事總得自己買單!”尉西謹冷冷地看著他說道。
隨後他轉身走出倉庫,仿若從地獄中誕生的黑蓮,渾身泛著嗜血的煞氣,冷沉著丟下一句吩咐。
“將他丟到監獄裏,以強奸幼童的罪名!”
“是老大!”淩飛抖了兩抖。
要整死一個人太簡單了,但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嚴厲的懲罰。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罪名更人神共憤的嗎?以後他在監獄裏的生活那簡直比生不如死還可怕無數倍!不敢深思,淩飛打了好幾個寒顫才跟上尉西謹。
尉西謹很快來到季晚秋的病房前,看著房間裏頭她正和恬恬兩人說笑打鬧的場景,腳步停頓,駐足靜觀。
他看了許久,沒有表情流露,沒有任何言語,仿佛時間靜止,終究沒有再進一步踏進房間。
早在季晚秋將照片拿給他看的那一刻,他就應該預料到出自小妍的手。
那些照片並不是真實的原照片,而是仿真畫拍成的照片。而那些能假以亂真的筆觸,他早應該猜到是小妍的筆觸。
隻是他下意識裏一直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直到有人揭穿真相。
他看著剛剛歲月靜好的一幕,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晚晚,甚至在那一瞬,他竟然有種負罪感,一種破壞她平靜人生的負罪感,她經曆的種種霸淩和差點被害的遭遇怎麼能說和他完全沒有關係呢。
他轉身踏入黑暗中,不敢破壞和留戀眼前的這份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