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大得連門外都能聽到了，看來你並不在意尉家的臉麵嘛！”
“怎麼是你？”此刻尉西妍眼神裏充滿著戒備和怨忿，與平日裏的恬靜大相徑庭。
“不是我，你期待是誰呢？尉西謹嗎？”季晚秋雙手轉動著輪椅徐徐向前，雙目緊盯尉西妍，不給她一絲目光閃躲的機會。
輪胎碾壓到地上的玻璃碎片發出“劈啪”的細碎聲響，聲音不大卻攪得尉西妍更加心煩意亂。
“為什麼？”季晚秋徑直來到尉西妍身前，雖然坐在輪椅上，可渾身散發出來的攝人氣魄卻讓她看起來比尉西妍更居高臨下。
她臉上難掩秋夜奔波的風霜，未施粉黛的臉蛋泛青，稍顯疲憊，反倒讓她比平日更為淩厲。
昨晚正好在恬恬的幫忙下，洗了個久違的熱水澡，將自己倒拭得舒舒服服正想好好再睡一覺時，就收到溫少言發過來的信息，瞬間讓她脊背發涼毫無睡意。
曾經有過那麼一瞬，有個猜測在她腦海裏曇花一現，但許是太過離奇太過荒唐，許是不願深思，被她一把揪掉這即將萌芽的念頭。
但當溫少言將證據赤裸裸地擺在她麵前，她避無可避，隻能正視這個內心深處已經存在的猜疑。
王淨其前兩天又發了一條朋友圈，內容仍是一幅很普通沒有什麼指向性的畫。知道季晚秋出事的溫少言再次地毯式篩查了一遍他的通訊錄，發現他在最近兩個星期前添加了新的好友，而這個好友竟然是尉西妍的保姆。
這種熟悉她行程和總是圍繞在她身邊的窺探感終於得到明朗的印證，卻是她最不希望的結果。
看著眼前女孩熟悉的麵孔，陌生的眼神，人生頭一回有種有苦說不出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為什麼會是她，怎麼能偏偏是她呢？
“為什麼？你這樣的強盜怎麼好意思有臉麵來問我！”
“如果不是你，哥哥就會永遠屬於我！”
“如果不是你，哥哥不會像現在這樣忽略我！”
“都是你！憑什麼你一出現就奪走哥哥所有的目光，原本這些都應該是屬於我的！隻能是屬於我的！”
尉西妍眼裏憤恨盡顯，怨毒流露，歇斯底裏地質問著季晚秋。
季晚秋有些無法理解地看著她說道：“尉西謹從來都不該是誰的私有物。”
“你們這些費盡心思靠近哥哥的女人哪個不打著真愛的名頭，哪個不滿嘴冠冕堂皇的仁義道德，看著倒是清高有禮，其實心裏那點醃臢誰不知道，不就是貪圖尉家的錢權榮光！”
尉西妍不屑地冷笑出聲，刻薄高傲的模樣與平日判若兩人，倒讓季晚秋覺得這才應該是尉家小姐的真正模樣，怪不得以前和她相處總感覺不夠真切。
“即便真是這樣，你就能害人嗎？你這是在犯法！”季晚秋對這樣的她感到陌生又震驚。
“我還可惜沒能弄死你呢！”她的臉上不見任何悔意，隻有惡毒。
“上次電梯也是你幹的？”季晚秋雖然已經知道是她，但還是想從她嘴裏確認，這樣她才能真正的不對她抱任何希望。
“是啊！不止電梯的事，高中時候流出的照片也是我放的，還有後來散播的消息也是我傳出去的。你要慶幸這些年我都在國外，不然你現在不會這麼安然地站在這裏和我說話了。”
“那時候你才10歲！”
“我是小，不是傻，不要以為我那時候就能容忍你覬覦我的哥哥！”
尉西妍眼裏的陰翳和偏執讓季晚秋都有些不敢直視。十歲，本該是純真善良的年紀，卻已經心存險惡居心叵測，感覺她說什麼都是徒勞。
“你還做過多少這樣的事？對別人也這樣嗎？”季晚秋感覺自己眼前是一個看不見底的邪惡深淵，一片從未有光明駐足的荒地，黑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