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
溫迎站起身,再次伸了手去摸對方的額頭,確實是有點燙,怪不得他剛剛著急忙慌跑的時候差點站不穩還得扶牆。
溫迎不瞎,看得到這段時間池硯舟的付出,更看的到他眼底的真誠,他說要追他肯定也是真的,他說自己錯了肯定也是真的悔過了。
自己畏首畏尾想要遠離他的原因,不是因為池硯舟不夠真誠,而是自己害怕,不敢再交付真心。
他怕,會像當年那樣,好不容易卸下身上沉重的,厚厚的外殼,捧著一顆裸露的真心到他麵前,被踩的體無完膚。
溫迎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定位,當年決定跟池硯舟在一起之後,他也在努力,即便出生的時候差人家十萬八千裏,但總要努力直追,盡量追上人家的起點吧。
他是抱著一顆真心去的,可對方一開始並沒有。
要說池硯舟有錯,也就是一開始的錯誤和中間手段的錯誤,除此之外,溫迎找不到他任何的錯處了。
池硯舟溫柔體貼,帥氣專一,對自己這樣的人而言,要碰上這麼一個人,已經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要是普通人,肯定都燒高香拜佛了。
但他是溫迎。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對池硯舟的恨,對池硯舟的埋怨早就淡去了,但對於當初的欺騙,他還不能忘懷。
也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去叫護士給你量體溫。”
溫迎轉身想往外走。
池硯舟猛然抓住他的手腕,眼底的濕意還沒有散盡:“迎哥.......”
小狗委屈又上來了。
他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跟他這麼大的一坨儼然不相符,可溫迎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點。
對比差太強烈。
“又怎麼了?發燒了想硬扛,到時候難受可別找我。”
“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啊?”
溫迎甩給他一個白眼。
池硯舟苦笑一聲,鬆開了手。
他的迎哥對於苦肉計這一招,理都不帶理的。
也是,溫迎現在都懶得搭理他,就算自己生病了又能怎麼辦呢,除了自己扛又能怎麼辦呢?
對方又不心疼。
護士很快進來幫池硯舟量了體溫,三十八度幾,伴有輕微的咳嗽和肌肉酸痛,還好看的及時,並沒有拖得太嚴重。
掛兩袋水之後,症狀就消下去不少。
“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你也不用天天往醫院跑,外麵降溫了,這麼一冷一熱的,很容易感冒。”
池硯舟現在也是病人,但他卻執拗的不躺床上,硬是要護士把掛液體的金屬杆推到了溫迎的床邊,生怕他跑路了。
兩人就這麼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我不,我沒事,這袋水掛完之後我就好了,絕不跟你添麻煩。”
“你……”
池硯舟明明是債主,反倒把自己搞得跟欠債的人一樣卑微,溫迎看不過去。
他覺得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小混蛋才是真正的池硯舟,本來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就應該仗著自己的起點飛得更高,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圍在自己的周圍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