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由來(1 / 2)

我叫白阿喜,聽到這個名字的人大概覺得我應該是個南方人,其實我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這其中還是有一段美麗的誤會。

我們家生活在北方一個平凡的小山村裏,聽姥姥說我太姥爺是老八路,在村裏很受尊敬。正因為這樣,姥爺家在那個動蕩的年代生活還是很好的。姥爺是個愛國青年,看著那些被批鬥和下放的知識分子,起了同情心,總是在背後默默的幫助他們。或許是因為姥爺的做法觸動某些人的利益,在最後的那一年,他們開始了瘋狂的報複,姥爺最終還是沒有挺過去,隻留下了姥姥,舅舅和我媽。

我媽懷著我的時候已經瘋。她長的很漂亮,又因為姥爺的原因早早的就被文工團選去當文藝兵了。本來舅舅也被選上當兵了,可是他擔心姥姥,就沒有去。媽媽回來的時候,姥姥和舅舅隻是當她放假了。過了幾天姥姥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先是一個在自言自語,後來就滿村轉悠。姥姥以為她中邪了,帶她到了十裏婆,也就看事的人那裏給她看看,因為是八十年代了,這些所謂的封建迷信又開始慢慢的複蘇起來。結果證明媽媽沒有中邪,後來又去了鎮裏的醫院,被診斷是精神有問題,附帶著一個震驚人的消息,媽媽懷孕了。

姥姥去了去媽媽的工作單位,領導說媽媽兩個都沒來上班,無故曠工已經被開除了,至於有沒有男朋友,單位是有規定的,不到二十是不讓談戀愛的,怕影響工作。女人一般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還是會受到嘲笑和指指點點的。大概是因為姥爺的原因,媽媽非但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更多的是同情。

那是一個仲夏的夜晚,媽媽又一次在村裏走丟了,姥姥帶著全村的人找了大半夜,終於在天快亮了的時候在半山腰發現了媽媽。媽媽鮮血淋漓的躺在了地上,一匹狼正在啃食她的手,在她腳下有一根長長的臍帶連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匹小狼正在舔著什麼麼。看到這個場景,老姥啊的一聲,差點暈過去,還是獵戶老李頭先反應過來,朝著老狼開一槍,又轉手對著小狼一槍。雖然沒打死狼,卻也將它們打傷逃跑了。姥姥抱起了還沒剪斷臍帶的我,用手探了探鼻息,稍微的鬆了一口氣,雖然沒死,但是呼吸極弱。媽媽就這樣結束了她短暫的生命,因為沒結婚就下葬到了祖墳,別人家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不吉利,可是姥姥和舅舅並不在意,媽媽的一生太苦了,讓她在那邊能夠享享福,讓姥爺能夠照顧她,畢竟她才十九歲,還是個孩子。

姥姥沒有太多的時間傷心難過,因為還有我這個隨時會夭折的孩子。舅媽在一年前也生過一個女孩,但是因為生病就沒活過百日,看到我這個樣子大概又想到那個早去的孩子,對我格外細心照顧。白天姥姥抱著我,晚上舅媽抱著我,一個月都沒讓我落炕,就怕一放手我就沒了。因為早產又沒有奶喝,隻能喝奶粉。因為不會吞咽,不能用勺子喂,隻能用吸管一滴滴往我嘴裏滴,喂一次奶就要好幾小時,其中的困難不言而喻。

村裏的人都說我活不長了,畢竟我出生的場景她們都見過,姥姥和舅媽一直不放棄,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我一點點緩了過來,雖然還是比正常的孩子小,至少能夠響亮的哭出來,正常喝奶了。今天是村長家上梁的日子,這在農村是最重視的事,因為上梁是關係子孫後代的事。村長媳婦胡月娥特地托人從市裏請了一個大先生,據說這個先生很厲害,請他看事需要預約,還規定一天隻看三個人。村長就能請到他,還能到村裏是花了大價錢的。村裏人更多的是羨慕,剛剛包產到戶沒幾年,就有這麼多錢蓋房請先生,現在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可那時候的人單純,除了羨慕還真沒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