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儒跪在地上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淚水奪眶而出,二人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框框”方母一邊用飯勺敲打著門框一邊催促道。
“你倆還要哭多久?開飯了!來晚了可不等你倆了,有你們兩個最愛吃的叫花雞。”
“什麼?叫花雞!”
“可不能讓那個瞎子都吃了!”方父簡單的擦去胡子上的淚水,飛奔向餐桌!
方母溫柔的說:“承儒先去洗把臉再來吃飯。別讓小婷看出來了。”
“嗯,好。”
“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我隻能多叮囑你一下,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求你一定要出人頭地,但一定要平安。”
李承儒看著眼前的女人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往下流,在過去的十六年間這是他第二次哭的稀裏嘩啦。
餐桌上一家人有說有笑,好像忘卻了這是一場送別宴,好像男子早已威名遠揚,現在回家一般。
晚飯後李承儒繼續做他的工作,亥時左右李承儒來到村子周圍的山上,村子是在山頂的坑裏麵建造的,所以登上村子周圍的山上,就可以俯瞰整個村子。
月明星稀,笛聲悠揚,李承儒來到吹笛者身邊默默坐下,不說話隻是默默聽著悠揚的笛聲。
“你怎麼來了,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
“我想走之前再看一眼村子的全貌。”
“哥,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也不知道,或許要很久很久”
“所以小婷,你別……”
少女用食指抵住少年的嘴輕輕說道。
“回來就好。”
少女放下笛子輕輕依偎在少年身邊,或許是因為那晚風很大吧,少年緊緊的摟住少女。
多年以後少年也不曾忘記那晚,那晚月亮很圓很亮,少女眼中的月亮更圓更亮。
之後二人沒有在說話,一同靜靜地感受夜晚,後來李承儒趁方婷熟睡,將她抱回了房間裏。
出門後迎麵撞上了抽煙的李以安。
“我去!四叔!你幹嘛?”
李以安沒說話,又是深吸一口,吞雲吐霧之間李承儒就被五花大綁背在其肩膀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
“別吵,我算了一下,現在是你一生中最吉利的時刻,現在走以後你的路必將是暢通無阻,一帆風順。”
“你這大箱子真是沉啊,少動彈,多體諒體諒你四叔。”
“道歉的話,等你回來再說吧。”
次日清晨。
方婷早早起來去李承儒的房間準備喊他起床,可床上除了整潔的被褥早已不見人影。
方婷找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就是不見其人影。無奈隻能去找爹爹詢問。
“爹,你……”
“走了,昨晚就走了。”
方父放下手中的鐵錘,從懷裏掏出一根旱煙,借著爐火抽起來。
“哦……”方婷低聲回應道
她失了魂一樣,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鐵匠看著女兒心裏雖然很不是滋味,但也無可奈何,隻能繼續打鐵。
那天鐵匠鋪沒了往日的活氣,隻剩下了“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