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郎也被他懟得手足無措,王賀繼續碎碎念:“整頓了又怎樣?除了逞口舌之快能改變什麼?改變老板還是改變世界?你去問問80後、90後誰沒年輕過,他們年輕時也都衝動過,衝動之後還不是該幹嘛就幹嘛?磨平你棱角的從來都不是公司老板,而是吹散你一身傲骨的西北風。如果你家裏沒廠子,你敢這麼大聲和我說這些話?指不定在哪個廠裏擰螺絲呢!”
發了一堆沒用的牢騷,阿賀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隻是可憐了郎意君勸他看開點還要躺著挨這麼多槍。
王賀隻是無奈自己被無辜裁員,而不是因為工作能力有問題。哪怕領導說他不能勝任工作而辭退他,說不定他也認了。
現在就是不甘心,運氣太差了!
怎麼這種事情偏偏發生在他頭上?!
不公平!真特麼不公平!
他的火氣也被阿郎的話徹底引了起來:“可能整頓職場的情況確實存在,大家都不願意被無情壓榨,不願意去接受那些無良老板的歪風邪氣。可人是要成長的,我不希望自己的付出沒有收獲。我現在的工作雖然加班很累,但我確實能學到很多東西,在大公司的半年時間不比我們在學校四年學得少。難道就要因為它占用了一些時間就拒絕自己成長的機會?下班我不也是和你在街邊打遊戲麼。”
王賀一語道破00後整頓職場的重點:“年輕人真正討厭的是無謂的付出,而不是有意義的成長。”
唉,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什麼都沒了!
見大哥發表了一番長篇大論後,立刻像泄了氣的蛤蟆仔無精打采。
話已至此,郎意君隻能安慰:“行吧,大佬,你說的對,你這口氣憋在心裏說出來也好。我哥就是我哥,書讀得比我多看問題是比較深入。”
阿郎覺得自己看的已經很透徹了,沒想到還是對方更勝一籌,所以讓他充老大也服氣。
王賀見這小子鬆口了,便打趣道:“我99年的,咱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紀的人,我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你是下個世紀的媽寶男。”
郎意君翻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按農曆算的當然是99年尾巴,陽曆00年2月2好吧?現在哪有人說農曆的,跟個老幹部似的,就想在我麵前充老大。”
兩人是同一屆的同班同學,但是郎意君比他小半歲,所以他常以大哥自居。
但王賀年紀比人家大,學曆也比人家一個大專生高出不知多少,可有時候想問題確實沒阿郎想得清楚,經常有一種被大專生一語點醒的感覺。
或者說,郎意君是在有意逼他麵對自己的問題。
王賀逞完口舌之快便恢複冷靜:“行了,咱們兩個就是臥龍鳳雛,誰都別說誰了。”
休戰休戰,心累。
阿郎也不囉嗦:“行,那現在去哪兒?”
王賀指著前麵那條街說:“前麵不是有夜市麼?走,吃飯去,你請客!”
“沒問題,今天就當慰問失業老人了。”
好兄弟就是這麼用的,關鍵時刻當陪玩、陪聊、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