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飯館的效率很高。
很快就給江塵安排了一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甚至店小二還十分貼心地問他，“客官，我們後院有沐浴的地方，您要不要先洗漱一下？”
江塵撓了撓頭，好像是有點癢。
於是欣然點頭。
黑子：“啾啾！”
江塵：“知道了知道了，不會把你落下的。”
於是一人一鳥便先去了淩雲飯館的後院，好好洗了個熱水澡。
從鳳鳴城出來後的這十多日，他們一直在路上風餐露宿。
別說是洗澡了，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如今好不容易能洗個熱水澡，江塵和黑子都十分開心。
一人一鳥忍不住在熱水裏就開始嬉戲打鬧。
在使喚黑子給自己後背搓過澡後，江塵良心大發，把黑子捧過來也開始給他搓澡了。
“黑子，自打我認識你開始，群毆今晚沒見你洗過澡。”
江塵一邊給它搓澡一邊嫌棄。
“你瞧瞧，給你搓了搓，這水都變黑了。”
黑子臊得鳥臉通紅。
忍不住用翅膀捂住了臉，“啾啾啾”
別說了。
它以後一定當一個講衛生的好鳥！
江塵笑嘻嘻地打趣它，“那是自然，你要是這麼髒兮兮的，哪兒有母鳥願意跟你玩兒啊！”
黑子又羞又惱：“啾啾啾！”
江塵答應了給它找個最漂亮的母鳥的！
“哈哈哈哈哈……你急什麼，肯定會給你找的！”
黑子這才放心了。
舒舒服服地閉上眼，享受著江塵給自己搓澡。
黑子吃得多，長得卻少。
它都已經跟了江塵幾個月了，卻還是跟來的時候差不多大。
他一隻手就能把它握住了。
江塵搓著搓著，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咦……黑子！”
黑子驟然睜開雙眼。
“你怎麼……掉色了？！！”
江塵大為震驚。
黑子泡進水裏之後，這水就越來越黑。
他起先隻是以為黑子長時間不洗澡，身上太髒了。
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
搓著搓著，黑子身上居然開始掉色了！
黑色的……變成了灰色。
灰色的……又變成了白色！
最後，江塵握著剛出浴的、純白的黑子。
一人一鳥麵麵相覷。
“你……你他娘的不是個黑鳥嗎？”
“啾啾啾”
它生下來就沒照過鏡子，它哪兒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江塵把黑子捧在手裏，仔仔細細端詳。
洗幹淨之後的黑子……看上去怎麼有些眼熟？
江塵把它捧在手心裏，翻來覆去地仔細觀看。
忽然，江塵猛地瞪大了雙眼。
他咽了咽口水。
“黑子，你見過你爹娘嗎？”
黑子搖頭，“啾啾”
從它有記憶以來，就在山上流浪。
根本沒有見過什麼爹娘。
因此，小時候還經常受別的鳥欺負。
好在沒過多久它便學會了反擊。
自此，再也沒有一隻鳥能把它摁在地上摩擦了！
江塵手指微微顫抖，三下五除二就倉促地把褲子提了上去。
然後一把抓起黑子，出門之後就地蹲下，抓起一捧土就開始往黑子身上抹。
黑子：“……”
呸。
“啾啾啾啾啾啾”
他娘的，江塵抽什麼風！
它好不容易洗一次澡，剛洗幹淨就又被他給弄髒了？
抹黑是吧？！
江塵仿佛聽不見黑子的抗議似的，依然仔仔細細地往它身上抹著泥土。
直到再也看不出它本來的麵目，才堪堪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