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跑出去許久,一直到了執法隊的大門前,才停下來歇了一口氣。
王德在一旁氣喘籲籲。
江塵見狀,也兩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王德側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看著江塵大笑起來。
“跑得這麼快,不愧是我們執法隊的人!”
“哪裏哪裏,比起王兄還是差遠了的!”
江塵追問道:“方才那個老太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德也直起身子,歎了一口氣。
“這還要從陳家的小孫女說起。”
“陳家這一代隻有一個女娃,叫陳靈,從小便十分可愛討喜,被陳家人捧在手心裏寵著長大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女娃資質很差,不會修煉。可是偏偏又長得極其漂亮,每次出門的時候,陳家都會派人保護著她。在陳家這些男娃裏,最喜歡陳靈的,就是子安少爺了。”
“據說三年前的那日,陳靈晚上想上街去玩。陳家家主便讓子安少爺陪著她一起去。”
“子安少爺答應陳靈之後卻又沉迷修煉,把這事兒給忘了!於是陳靈就一個人跑了出去。”
“也就是那日,方才那老太太的孫子吃了點酒,正好撞見了落單的陳靈。醉意上頭,便將小姑娘給……”
江塵聽得倒吸一口氣,“陳家的人他也敢動?他就不怕惹麻煩?!”
王德搖搖頭,“若是放在平常,他哪兒敢招惹陳家。這不是湊巧那日他吃酒,昏了頭麼。”
“陳靈被玷汙之後,回去便上吊自盡了。”
“子安少爺自然就把這事兒的錯全算在了自己頭上,當時就跑去找那男人算賬。”
“那男人酒醒了之後也嚇破了膽,知道自己釀下了大錯。”
“為了不連累家人,也是他主動提出不讓我們執法者參與此事,硬生生挨了陳子安的一擊,當場斃命。”
聽到這兒,江塵和黑子唏噓不已。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如今陳子安之所以會時刻守在城內,管這麼多的雜事,就是在為曾經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王德點了點頭。
“他從未說過,但我們猜測,應當就是如此吧。”
得知了此事,江塵之後再見到陳子安時,眼神裏都多了一份憐憫。
此事怪他,卻也不能全怪他。
真正怪他的,不是陳家的人也不是陳靈。
而是陳子安自己。
這件事已經成了陳子安的心魔。
他恐怕,已經許久沒有突破過了。
可惜,這件事旁人根本幫不了他。
……
日複一日,江塵逐漸適應了暮雲城的生活。
而且工作十分積極主動。
有時候哪怕不是該他當差,他也主動戴上臂章出去溜達。
畢竟坐在家裏,行善值是不會主動落在他頭上的。
“子安少爺!!快!又有人惹事兒了——”
陳子安臉色比鍋底還黑。
五天裏,江塵已經來找了他十次了!
十次裏,隻有兩次是真的有人鬧事。
他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江塵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套上麻袋綁起來了。
他過去隻需要收個尾,將人丟出城外就是了。
除了這兩次之外,剩下的八次!
八次啊!
都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而已!
甚至有時候不過是兩個人拌嘴吵個架,江塵也要先把人套上麻袋,然後去喊他過來處理。
他能怎麼辦?
讓他堂堂陳家大少爺來勸架不成嗎?!
若是要問如今陳子安最恐懼、最厭惡的是什麼。
那一定是江塵那一聲聲宛如催命般的,“子安少爺!”
……
“黑子,再剝點。”
江塵躺在樹下,兩手壓在腦下。
手邊放了一盤瓜子,和一盤黑子嗑好的瓜子仁。
黑子的嘴,嗑瓜子實在是有一手。
黑子‘啾啾’兩聲,十分積極地又銜來了些瓜子。
江塵聽著隔壁怡春院的小曲兒,嘴裏吃著瓜子。
感歎著日子好不愜意。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