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我確定了那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會在當夜作案,我便候在怡春院後院外,等著守株待兔將他一舉抓獲!”
“可是江大英雄,為什麼一定要在怡春院後院外呢,在王寡婦後院外不行嗎?”
“……此中玄妙你自然不懂!”
江塵接著道,“直到半夜,我忽然聽到城西傳來一陣極短促的哀嚎聲!伴著淡淡的血腥味,我確定,一定是那人動手了!”
“可是江大英雄……”
“來人!”江塵伸出一根哆哆嗦嗦的手指,忍無可忍地指著那人道:“把他給我拖出去!”
那人被強行閉麥之後,江塵方才接著講述。
從那日他是如何精準找到了受害的那一戶人家,到他如何一腳踹開門、親眼目睹了那孽畜殺人。
再到他是如何惹得那黃鼠狼追著他不放,他迫不得已一路跑到了陳家。
最後,陳家諸位前輩又是如何協力同那黃鼠狼大戰了三百回合。
把人的胃口吊的足足的!
江塵以前上學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講故事了。
他講起故事娓娓動聽,聽者不自覺的就被帶入其中,仿佛身臨其境。
就連商量好了要挑刺的那幾人,都聽著聽著忘了自己今日來的目標。
隨著江塵的講述,一顆心七上八下,緊張地攥住了身旁人的大腿。
“眼看著子安少爺便要被那孽畜中傷,我心急如焚,隻好抄起手邊的劍扔了出去!不料,竟然還僥幸射中了它的心髒,讓那孽畜當場斃命!”
江塵幹脆利落,一口氣講完了最精彩的地方。
人群中陡然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好——”
“江大英雄講的太好了!我們明明沒有見到,卻像是親眼見到了一樣!”
“那孽畜能死在江大英雄手下,也算是他三生修來的福分了!”
江塵笑著擺擺手,“哪裏哪裏,都是陳家各位前輩的功勞。”
這故事直講的他口幹舌燥。
江塵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坐下來想喝口水。
剛端起杯子,還未送到嘴邊,卻忽然被人搶走了。
江塵目光微變,側頭看過去。
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
這會兒,手裏正攥著他方才的杯子,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江塵從善如流地笑,“這位老哥也想喝?既然你想喝,這杯就送你了。”
說著,他微微起身,從旁邊又端起了一杯水。
才剛拿起來,竟然又被人直接從手裏搶了過去。
江塵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老哥這是什麼意思?我方才講的口幹舌燥,喝口水還不行了?”
那人一手一個杯子。
舉起來往後一倒。
地上頓時濕了一片。
“沒說不讓兄弟喝。”
“隻是在下方才聽了兄弟講的故事,實在是對兄弟十分欽佩仰慕,不知道今日有沒有榮幸喝兄弟過一招?”
江塵擺擺手,“今日是陳大師和我們執法隊做東來請大家吃飯的,打打殺殺的有辱斯文。”
“來來來,坐下一起吃。”
江塵笑嘻嘻地拉著那人的胳膊,將他往位置上摁。
不料,那人卻憋著一口氣,硬是站在原地不動彈。
一副今日打定了主意要和江塵過兩招的模樣。
見狀,江塵臉上的笑意淡了。
陳子安垂眸坐在一邊,絲毫沒有解圍的意思。
陳丹青方才去了後院,這會兒剛回來。
一見情況不對勁,皺著眉嗬斥道。
“劍波,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好的日子,別胡鬧!”
劍波搖搖頭,皮笑肉不笑:“陳大師,我知道您一向是疼惜我們這些小輩的。若不是有陳家在,暮雲城也絕不會是今日這番繁華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