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將一粒丹藥留給了陳丹青他們，當作自己學費。
剩下的九顆，都被他自己帶了回來。
路上，江塵還在不停地想著丹藥的事情。
他明明從來就沒有學過什麼煉丹，更沒有看任何人煉過丹藥。
他腦海中怎麼可能會有一套那樣的體係，而且是連陳丹青都沒有見識過的高級手法。
“江前輩！”
旁邊忽然有人喊他。
江塵回神，是個生麵孔。
他不認得，但還是點了點頭。
接著，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江塵出門了。
他才煉丹結束，身上髒兮兮的也沒有顧得上整理。
可即便如此，街上的每一個人還是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眼神裏有崇拜，但更多的還是敬畏。
江塵一路沐浴著這樣的眼神，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暮雲城還是太小，消息傳的太快。
他前幾日和劍波他們打架，以及他的修為遠在暮雲城所有人之上的消息，如今全城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路過好再來飯館的時候，門口有小廝正在低頭灑掃。
江塵走得快，那小廝也沒有留意，一掃帚將塵土都掃在了江塵腳上。
小廝還十分氣憤，“你走路不長眼……”
話未說完，他抬頭的瞬間，眼神都變了。
掃帚‘啪’一下摔在地上。
小廝結結巴巴道：“江、江前輩，對……對不住！”
“江前輩，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前輩您千萬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當初是小人瞎了狗眼，居然把您認成叫花子的，小人罪該萬死！”
他在地上猛磕了好幾個頭。
江塵這才想起來，這人好像是有點眼熟。
瞧著像是他當初剛來暮雲城那日，把他趕出門的那個。
他心裏想著事情，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什麼，我早就不在意了。”
沒理會他，江塵接著往前走。
沒兩步，淩雲飯館的人聽見動靜也迎了出來。
“江前輩！您別搭理他們那群沒眼界的東西！您可要吃點什麼？本店最近上了妖獸肉，特意給您留了最好的一塊！”
江塵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不用，不用不用。”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見淩雲飯館的人上前，其他人也紛紛有樣學樣。
恨不得把家中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巴結江塵才好。
當初他上街執法的時候，無論是那些譏諷他的普通人，還是曾經和他過不去的修仙者。
如今一個一個，都拜倒在他腳下，生怕會被江塵記仇報複。
直到此刻，江塵才忽然記起那日陳丹青的話。
“雖說你隻是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可如今已經注定是不可能了。”
他是暮雲城最強的人，就連陳家都奈何不了他。
可陳家至少還是個大家族，行事有章法。
而江塵孤家寡人一個，做起事來不管不顧。
從此在這暮雲城裏，再也沒有人敢輕易得罪他了。
同樣，也意味著再也沒有人會同他親近了。
江塵悵然若失地回到家中。
將還在沉睡的黑子放在一旁後，江塵盤腿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