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曹頫什麼都好,就是不太善於解題思路的表達。比如,一道方程應用題,他自己能刷刷的做出來,但是要他講所以然,他半個字都不會講。
於是,晚自習課老師要是沒來,不會的同學都湧到我麵前來請教了。作為班幹部,老師不是說了嗎?幫同學都是義務。
所以,不管男女我都熱心地教他們解題的方法,這道題考的是什麼知識點,公式是哪條,然後我們要學會用畫圖的方式提取出題目的相關數據。多半的學生,教到這一步基本上就會了。當然也有那種圖都不會畫的,更遑論看圖思考了。
會了的男同學,高興了也會說幾句笑話讚美我。說還是我們的女班長好,說話都柔聲細語的叫人聽著舒服,而且講解題思路和技巧都是一目了然的,不比那條泥鰍,以後不會的我都向你請教。
什麼泥鰍,我聽得一頭霧水。他一走開,我就問唐小玥,他說誰是泥鰍?唐小玥一臉得意的笑,說曹班長唄,你看他真的像條泥鰍。
果真,曹頫不知道什麼時候剪了一個一寸發,看起來吧精神還是挺精神的,就是配他那連說不怎麼白都是客氣的皮膚,實在是非常的有特色。一寸頭,黝黑的皮膚,真的活活一泥鰍啊。
有一天音樂課,音樂老師請假了。蘇老師來說可以同學們可以唱歌,也可以自由寫作業。大家一致要求唱歌放鬆心情,文娛委員帶大家唱。
蘇老師出去了,文娛委員帶我們唱,她自己唱了兩句:“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裏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全班同學頓時齊刷刷地看向曹頫大笑,曹頫氣呼呼的站起來對文娛委員說,換一首,趕緊換一首,不然期末考核我給你評零分,真是的,上課呢,好好的捉什麼泥鰍。
後來,泥鰍的外號就在班裏傳開了,曹頫自己的公然不讓我們唱捉泥鰍,他就吃啞巴虧了唄。從那以後,同學們叫他班長,都在前麵加上兩個字,泥鰍班長。
周五,蘇老師讓我周末不要回家了,要去市區參加數學比賽。我說,讓那條泥鰍去吧,我覺得他去比較合適。
“他也要去,一共五個同學,我們班的你和曹頫,六班兩個,七班一個。這是去比賽呢,你以為去幹嘛,不都還有一個學期就要畢業了嗎?還有多少機會為學校爭光啊。”
推都推不掉,我原本還答應了敏顏這周給她補習物理的。芳姨一走,敏顏就像變了一個人,她變得很聽話很愛學習了,以前教她,她能把桌子手指腳趾都摳個遍,現在認認真真的聽,一點都沒有開小差。
我這周對她失約,她怕是又要生氣吧。推不掉,我又有什麼辦法?
周六早上七點鍾,曹頫就來敲門叫我了,他說七點半前在停車場等。叫了我,他就一直在門口說叫我快點快點。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都說了時間了我還能不知道嗎?他越催,我就越是慌手慌腳的慢,我的頭發那麼長,紮辮子也要時間吧。好不容易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了,一出門,曹頫立刻說,穿校服呀!我頓時氣得想打他。
一百二十、
上了車,我才發現全車就我一個女生。一輛小中巴車上,帶隊的是男老師,開車的男司機,還有曹頫和其他班的三個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