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夕陽裹挾著流雲,將大地染成茜色。
一隻漆黑的烏鴉落在了茶藝社窗戶外的櫸樹上,圓溜溜的眼睛觀察著內部的世界。
若是清宮楓坐在窗邊,他會彈一下玻璃,將它趕走,可清宮楓不在這裏,它得以在這裏多待上幾秒。
可幾秒後,這個枝頭又飛來一隻烏鴉。
一枝不容二鴉,更何況兩隻都是雌鴉,它們不可避免的打了起來。
尖利的唳聲響起,黑色的羽毛如秋日的楓葉一樣從它們身上脫落,直到屋內一位好看的少女走過來,拉開窗戶,兩隻烏鴉被其驚嚇的趕緊飛走,這場鬧劇才落下帷幕。
“裏奈醬,怎麼了嗎?”
好看的少女將窗戶關上,坐到窗邊的座位上,手裏拿著一根掉落在窗台上的烏鴉黑羽。
“有兩隻烏鴉在這打了起來,我一開窗戶把它們嚇跑了。”
“打起來的烏鴉?”問問題的那位少女手撐在臉上,漫不經心的翻著書,心思全不在這上麵。
若是清宮同學在這裏,他肯定又會說出一段很有趣的話吧,還有可能會引來花山院學姐的駁斥,那時候自己和裏奈醬隻需要在一旁偷偷笑著就好。
說不定清宮同學還會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們,可在茶藝社花山院學姐才是最大的,自己隻能在心裏悄悄給他加油嘍。
可惜清宮同學現在不在這裏。
少女輕輕歎了口氣,總覺得有些不習慣沒有了清宮楓的茶藝社。
這邊
在一間關上門的部室裏,正上演著和枝頭烏鴉相似的鬧劇。
“吉田由美,有沒有說過你很會裝啊。”
“你說什麼?!”
兩位漂亮的學姐看著對方,都瞪圓了眼睛,藏不住的怒火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燃燒殆盡。
“水穀同學。”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鶴川七海坐不住了,站起來喊出了率先發難的水穀舞子。
見鶴川七海表情嚴肅,水穀舞子氣勢一弱,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鶴川老師,吉田由美剛才打的什麼心思大家都能看出來,她那是想學習文學嗎?明明想借機和清宮同學拉進關係,她這是饞清宮同學身子,她下......”
猶豫片刻,水穀舞子終究是沒把話說全,隻是爭論還不要緊,若是說了髒話,不占理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
鶴川七海還未來得及說話,身材嬌小的吉田由美往前一步,對水穀舞子不屑地嗤笑一聲。
“天朝有句古話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是喜歡清宮同學怎麼了?想要借此拉進關係又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水 穀 舞 子!”
三個連續的問句問的水穀舞子有些啞口無言,甚至整個部室都安靜地落針可聞,吉田由美那十分大膽的聲音在眾人心中回響。
清宮楓悄悄挪動椅子,試圖躲在鶴川七海與姬木春菜的後麵。
眾所周知,情報員隻負責刺探情報,最應該注意的就是隱蔽與真實,可這敵軍首領一下子給自己提到戰場中央了,這怎麼整?
鶴川七海回頭看了清宮楓一眼,清宮楓同樣看著她。
「老師救我!」清宮楓向鶴川七海發送電波。
「老師救你!」鶴川七海接收並返回電波。
“吉田同學,你也冷靜一下,想必水穀同學也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話語有些偏頗。”
鶴川七海走到水穀舞子與吉田由美中間,試圖將兩人視線隔開。
吉田由美仰視著水穀舞子,可氣勢絲毫不弱。
“鶴川老師,她的話剛才您也聽到了,那不是故意找茬還能是什麼?”
“找茬?我隻是在笑你的虛偽,吉田由美。”
反應過來的水穀舞子向左跨了一步,與吉田由美對視著。
“虛偽?!嗬,我哪裏虛偽了,你倒是說出來看看。”
“誰不知道你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打著學習的名義心裏卻有不齒的想法。”
吉田由美輕蔑地笑了下。
“我再重複一遍,水穀舞子,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氣氛越來越焦灼,鶴川七海站在兩位女生中間,有些為難,當老師也有一段時間了,她是今年開學剛接手文藝社顧問老師這一職。
開學兩個月,鶴川七海就已經看到過多次這樣的情況,每次都能給她整的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