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直沉默站在床尾的霍辭舟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宗厭身前。
宗厭剛上過藥，如今還未完全清醒，不過短短幾天，他的臉頰已經凹陷了下去，此刻緊緊鎖著眉，像是被什麼噩夢魘住。
宗厭性子倔強，認定的事情絕不會更改。
如果，如果繼續下去......
霍崢眉頭輕折，似乎非常不滿霍辭舟對一個玩物如此心軟，“你確定？現在停下他很快就會故態複萌，可不會成為你想像中那種聽話的情人。”
“他會乖的。”霍辭舟說著，垂眸看了一眼宗厭，床上人臉色帶著病態的灰敗，半點瞧不出先前的活潑靈動，“他要是不想再經受一次，便應該知道要乖乖聽話。”
“他如此烈的性子，日後你要是娶妻生子還想留下他，想必不會太容易，那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霍崢提醒道。
霍辭舟撥弄著宗厭的蒼白幹燥的唇瓣，瘋狂又病態，“若真到了那時，我不會讓他有求死的機會。”
*
或許是這幾天虧空太甚，宗厭整整睡了三天才將覺的有點精神。
身上沒有電擊和那種可惡的束縛感，霍辭舟這是把他放出來了？
宗厭試探著睜開半眯的眼睛，原本黑漆漆的寂靜房間變換成了熟悉的別墅主臥，他之前收走的東西又被重新擺回了原來的位置，就好像他從未離開過。
如果不是嘴巴上的傷疼的厲害，宗厭甚至都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一場噩夢。
“醒了？”霍辭舟推門進了臥室，恰好看見宗厭伸手去解釘在床頭牆上的鐵鏈。
霍辭舟放下手中的水杯，平靜道：“沒有鑰匙，打不開的。”
宗厭鬆開笨重的鐵鏈，翻身扯過被子將自己兜頭罩住，隻留給霍辭舟後腦勺幾根倔強支棱出來的碎發。
他現在看見霍辭舟就能想起那過分煎熬的幾天，真是一句話也不想和霍辭舟說。
甚至連在同一個房間，都讓他覺的難以接受。
霍辭舟強硬的將宗厭從被子裏扒拉出來，隻要一鬆手，宗厭便又會躲進被子裏，眼睛也是閉的緊緊的，生怕一個不注意餘光掃到霍辭舟汙了眼睛。
“宗厭，為什麼不看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幾次下來，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不耐，更別提本就在宗厭麵前情緒不穩定的霍辭舟。
“這幾日教訓還沒吃夠嗎？你繼續這樣是想我再將你送回去嗎？！”
見來軟的不管用，霍辭舟直接言語威脅起來。
可這威脅似乎的確管用，宗厭果然不再來回轉，隻給他看後腦勺了。
可卻一直不肯睜眼看他。
“早這樣乖順多好，也省得我浪費時間，”霍辭舟抬手摸了摸宗厭的銀發，再次命令道：“要是不想再被電擊，不能睡覺，現再就乖乖睜開眼睛。”
似乎是霍辭舟的話讓宗厭想起了被電擊時的感受，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瑟縮了下，纖長卷翹的睫毛想蝴蝶振翅般顫動著，像是下一秒就會睜開，露出那漂亮的眼瞳。
霍辭舟坐近了些，指尖順著宗厭額頭下滑到高挺的鼻梁，又移動到他薄薄的眼皮上輕蹭了下，“聽話，睜開眼睛，讓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