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岸邊,不停地叫喊著厲寒川的名字,依舊於事無補。
她再一次跳入水中,這一次,她神奇地會遊泳了。
她拚了命地想要拽住男人的身體往上浮出水麵,可無論她怎麼努力,也像個透明人一樣的,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蘇小小突然急了,平躺在病床上的身子,突然瑟瑟發抖了起來,額頭上更是冒出了滿頭的大汗。
她再次將男人的手抓得緊緊的,嘴裏喃喃自語道:“厲寒川,池子裏的水好冷好冷,你趕緊上來,快點上來!”
男人俯下身,仔細聽了聽她夢中的囈語,突然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即便是在生著病,都還在關心著自己。
心底的那根弦再也繃不住了,他緊緊地握住女人的手,又替她擦掉額頭上的汗珠,輕聲道,“我沒事。”
睡夢中的女人,聽到他的聲音,頓時看到厲寒川衝出了水麵安然無恙的佇立在水中,她剛剛還激動的情緒,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她又道:“厲寒川,池水那麼冷,你以後,不要再泡了好不好?”
簡短的話,讓男人又一次為之一震。
那努力平靜下來的內心,又一次因為女人的關心,泛起了一陣波濤洶湧。
在這個寂靜無人的夜空,厲寒川看著女人對自己的擔憂,心裏隱約也能感受到,自己對蘇小小來說,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陌路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感到高興,可這一次,他沒有再選擇克製,而是讓它肆意地在心裏瘋長著,席卷著自己那隻想與世隔絕的內心。
此時,女人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恍然之間情緒又變得有些崩潰了起來。
她握著男人的手緊了緊,突然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嗚嗚……厲寒川,你答應我好不好……
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舔舐所有的傷口,喜歡一個人消化所有的壞情緒,從來沒想過,還會有人這麼在意他的感受。
眼眶,突然間就紅了。
心頭閃過千思萬緒,可這一次,他破天荒地沒有拒絕。
“我答應你。”
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的蘇小小,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麵前的男人,“厲寒川,你要說話算數,不許反悔!”
心,陡然跳得很快,這種零距離的接觸,讓男人仿佛突然有了一種對抗全世界的勇氣。
什麼過去,什麼厲氏集團的重任,在這一刻仿佛都化成了泡影。
厲寒川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任何決定,可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把蘇小小推開,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他知道,她與別人是不同的。他也想試著重新開始,可內心的累累傷痕,總是會提醒著他不要重蹈覆轍。
也不知是遵從內心,還是因為蘇小小的昏迷讓他可以肆意放縱自己的情緒,厲寒川第一次突破了心底的那一根防線。
他寵溺地將女人擁入懷中,眼眶泛紅地說道:“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