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知道嗎?其實當年我根本就沒有得精神病。若不是因為他做的事情,讓我無顏麵對寒川,我又怎麼會去精神病院一呆就是兩年。我跟他是夫妻,他就算是傷害了我,我大不了就是哭一哭,傷一傷心就過了。可是……最記恨他的是寒川呐!”
“當時寒川跟高芷柔都已經打算結婚了,誰知道……”
厲晚晴哽咽著淚流滿麵,她很是自責自己,怎麼能放縱徐鴻做出那般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厲遠東顫抖著雙手替厲晚晴擦拭掉眼裏的淚珠,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擔憂和心疼,“爸知道,爸都知道。”
“寒川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件事情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愛笑,也不跟人開玩笑了。雖然平常對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是我這個當爺爺的又怎麼會不了解他心中的苦?”
“七年了,他的心,誰也打不開,誰也進不去,寒川這孩子,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越是說明他還在乎啊!”
厲遠東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若是解不開他心裏的結,別說讓徐鴻葬進厲家的陵園,他的骨灰能不能保得住都難說。
躲在二樓的厲暖陽,聽著父女倆的這番對話,心裏五味雜陳。
他跟厲寒川,從小生活在一個有愛的家庭裏,父慈子孝,妻賢夫順,其樂融融。
他們所敬仰的父親,一直是他們作為男人的榜樣,也是他們長大後想要成為的男子漢。
可誰曾想,有朝一日他們心中的信念會崩塌,他們引以為傲的榜樣,竟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厲暖陽頓時隻感心痛到難以呼吸,可即便如此,當他聽到厲晚晴說出這個噩耗的時候,他的眼淚還是會不爭氣地掉下來。
人死債消,大抵如此了吧!
“寒川。”
就在厲晚晴沉浸在悲傷之中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淚眼婆娑地抬頭,並不知道厲寒川已經來了多久了。
她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關心地問道,“寒川,你怎麼過來了?蘇蘇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有事要跟媽說,她來不合適。”
厲寒川的話很是冷淡,將他們之間的母子關係,生生地拉開了好遠好遠。
這麼多年,他一直掩飾得很好,這樣生疏,還是第一次。
厲晚晴心知肚明,便也不再掩飾,“寒川,我把高芷柔帶回來,是因為……”
“因為什麼,媽不必告訴我!”厲寒川毫不關心地打斷了厲晚晴的解釋,“他們當初說過,此生絕不回國。如今出爾反爾,難道媽想讓七年前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嗎?”
“不是!”
厲晚晴急忙否認,她想告訴厲寒川,她帶高芷柔回來,是因為她想解開他的心結,想讓徐鴻魂歸故裏。
可看厲寒川此時的態度,她沒有說出口,轉而試探性地問道,“寒川,七年了,如果媽說,媽能原諒他們當年的錯誤,你可以嗎?”
不能!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