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厲寒川的辦公室。
“厲少,警察局那邊有人來問,該怎麼處理趙飛?”華誠看著臉上還有些淤青的厲寒川,征求著他的指示。
男人隻是若無其事繼續批閱著手中的文件,若是以前,像趙飛這樣敢威脅自己的人,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他送進監獄,判刑怎麼重怎麼來。
可是今天,他卻猶豫了。
批閱文件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想來趙飛也是個可憐之人,雖說一開始便是趙飛犯了錯,可這樣以怨報怨的事情,他並不想再牽連身邊的人,尤其是蘇小小。
但也不能讓別人覺得,他厲寒川和他身邊的人都是好欺負的。
“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他淡淡地回答著,繼續埋頭批閱著手中的文件。
然而,話音剛落,他的眉頭又輕輕地斂了起來,抬頭看著華誠,他問道,“有沒有查過,趙飛是怎麼知道我跟蘇小小之間的關係的?”
話音未落,他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多此一舉。
始作俑者不是高芷柔嗎?她定然是把自己跟蘇小小之間的關係告訴了趙飛,否則,他又怎麼會摸得那麼準?
華城卻在此時突然回答道,“趙飛在監獄的時候,修過心理學。”
厲寒川這才恍然大悟,他與趙飛周旋時,刻意轉移過他的視線,但他仍舊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自然是不一般的。
可如此一來,高芷柔作為幕後指使者,多少又有些於理不合。
他跟她早就毫無瓜葛,難道……她這次回來的目的,是想要破壞他跟蘇小小之間的關係嗎?
眉間突然一緊,若真如此,高芷柔絕不能留!
可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若昨晚趙飛說得那些話,傳到了除他們在場的第六個人的耳朵裏,是不是就意味著蘇小小將來要麵對的,是整個要與他厲寒川為敵的人?
他並不輕鬆地吐了口氣,眼眸裏帶著一絲擔憂和顧慮,“這些年來,像趙飛這樣的例子還有多少?”
華誠微微頓了頓,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厲寒川會關心這個問題。
可他也並不打算欺瞞厲寒川,隻是撿了幾個比較典型的例子道:“五年前,您使用了特殊的方法,吞並了一家中小型企業,最後那家企業的老板跳樓身亡未遂,成了……植物人。”
“三年前,公司投資了一項房地產項目。有一戶人家不願意搬遷,您直接下令趁房主不在家的時候,放火把房子燒了。結果……那家裏的老太太……自殺了。”
“一年前……”
“夠了!”
厲寒川突然不想再聽下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竟讓人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了蘇小小跟他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又會再經曆一次像趙飛這樣的事情。
可如此讓人惶恐不安又提心吊膽的事,厲寒川不願意再見到。
然而,感情這東西,一旦生了根,總是讓人有些難以自控。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他心裏的恐慌變得越來越厲害。
他既渴望能一直把蘇小小留在身邊,又害怕把她留在身邊。內心甚至還有一種強烈的聲音,不停地告訴他,不要輕易放開蘇小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