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華城已經告訴他所有事情的經過,他也知道蘇小小房間裏的人,是高芷柔。
可他因為這一幕勾起的胡思亂想,讓他沒法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甚至心頭的滿目瘡痍,讓他愈加地開始抵抗著自己對蘇小小的那份感情。
誠然如此,他快速地從水中站直了身子,伸手攔住了女人的腰,看她似乎奄奄一息,連掙紮都無力的模樣,他沒有渡氣,隻是將她撈出了水麵。
也不知是因為強大的意誌,還是心底那股意念,蘇小小雖嗆了幾口水,卻並不像上次一樣暈了過去。
男人眉頭緊皺,看著她心急如焚,卻冷漠得沒有隻言片語的關心,好似知道,她不會有事。
蘇小小的心裏突然有些難過,她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被水嗆死了,他就會緊張了?
索性,她停止了掙紮,隻是靜靜地躺在地上,猶如一具死屍。
見突然沒了動靜的女人,男人那顆冷漠的心,忽然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可他,依舊沒有太多的關心,他知道蘇小小的那些小伎倆,隻是人命關天,他還是強壓著心底的急切,伸手查探著女人的鼻息。
可他再如何隱藏,再如何保持高冷不在意的形象,眼底的關心和急迫,卻還是沒有藏住。
女人猛地一下睜開眼,突然伸手拽住他探查自己鼻息的手,順勢將自己的整個身子躍起,另一隻手則順勢挽住了男人的脖子,像一隻充滿了進攻力的小蛇,直直地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男人瞬間呆滯住,他並不氣惱女人的這種行為,反倒還在心底深處湧現出了一絲絲的甜。
可這種甜,很快被他的理智所代替,一種發自內心的本能保護,讓他不得已推開了蘇小小。
蘇小小愣了一下,她毫不猶豫地再次吻了過去,比之剛才更加瘋狂地撬開了男人的唇。
毫無疑問地,她又一次被推開了。
這一次,她不再往前,隻是瑟縮著身子道:“厲寒川,你說話不算數!”
“你答應過我,不會再來這裏泡冷水的,你說話不算數!”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的。
厲寒川以為,她那日生病發燒時的喃喃細語,自己後來的那句應承,她該是沒有聽到的。
即便是後來,他情緒難以克製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要來這裏,除了隱忍,他便會通過分散注意力的方式,去疏解心裏的鬱結。
可他不知道的是,蘇小小是記得的。
但她卻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現實,她隻知道,厲寒川答應過自己,他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可如今,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牽扯到她,冷漠地起身,他涼薄道,“不做數!”
聽到這猶如晴天霹靂的三個字,蘇小小的心突然就冷了。
可她卻沒有半分的責怪,因為她從他的眼眸裏,看到了欺騙,看到了隱瞞,看到了自欺欺人。
她踉踉蹌蹌地起身,站在了池子邊,背對著池水,對著厲寒川說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