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蘇小小總是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麵,胡思亂想著。
厲家所有人和高芷柔都來找過她,可她誰也沒見,唯獨見了錢朵朵。
錢朵朵站在床前,看著瘦了一圈又憔悴了的蘇小小,眼角不覺泛起了淚花。
她癟了癟嘴角,上前抱住了她,“蘇蘇,你個傻子!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啊,為什麼要一個人扛著?”
蘇小小揚了揚唇,消瘦又蒼白的麵容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帶著十二分的冷靜道:“多多,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不論如何,我是要跟厲寒川離婚的,不如你幫我介紹個對象吧!我不想再在這條追尋愛情的路上,顛沛流離了。”
錢朵朵一時啞然,她鬆開了蘇小小,看著她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她不解地問道,“蘇蘇,發生了什麼事?你幹嘛……”
“沒什麼。”蘇小小突然打斷了她的疑慮,“我隻是……想明白了。”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厲寒川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她。或許有,或許沒有。
每當自己遇到危險的事,他的緊張,大概都隻是因為她的這個身份,不得已而為之吧?
否則,他心裏若真的有自己,為什麼麵對自己的表白,他卻仍舊無動於衷?
如果他真的愛自己,李夢那麼親昵地挽著他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將她推開?
如果,他不想跟自己離婚,為什麼不當著自己的麵跟李夢撇清關係?
……
諸如此類的的種種,蘇小小隻得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厲寒川根本就不愛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要讓自己繼續糾纏,讓自己變得這麼卑微呢?
她苦笑一聲,“多多,我真羨慕你,終於遇到了那個兩情相悅的人。而我,大概注定都遇不到那個人了吧!”
她的話,說得十分的傷情,錢朵朵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了她跟厲寒川之間發生了什麼。
她想起進門前,華城突然拉住自己,告訴她道:“厲少跟李夢並無任何男女之情,他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理由。”
錢朵朵不明白,到底是怎樣迫不得已的理由,讓他不得不跟李夢走近。
她甚至想幫蘇小小當麵問問厲寒川,是什麼樣的迫不得已,讓他心裏裝著蘇小小,麵上卻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她頗有些憤怒,“蘇蘇,那些狼心狗肺的人,遇到了也權當沒遇到最好!他不配得到你的真心!”
蘇小小微微垂下了眼眸,目光中不覺又泛起了一層氤氳。
錢朵朵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話說得有些重了。
於是又撿著些好聽的,語氣委婉了許多道:“厲少在這件事情上,處理得確實不夠妥當。哪有吃著碗裏還看著鍋裏的道理?他要麼果斷地跟你離婚,要麼果斷地跟李夢分手才是。這麼拖泥帶水的,還真不像個男人!”
女人嘴角微微一抽,對於錢朵朵的指責,她小聲呢喃道,“他從未說過愛我,我與他,從始至終都隻是契約關係而已。”
錢朵朵好似突然明白了蘇小小心裏最在意的是什麼。
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錢朵朵輕聲細語地問道:“一句我愛你,就真的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