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名都花苑的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
厲遠東、厲晚晴、厲暖陽、高芷柔、錢朵朵,還有華城,竟都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的目光時不時地望向樓上的房間,眼神裏充滿了焦灼和期待,更有擔憂和害怕。
厲遠東道,“他要是敢跟蘇丫頭離婚,我就不認他這個孫子!”
離婚的事,是華城告訴厲晚晴,厲晚晴無意中跟厲遠東說出來的。
厲晚晴心裏十分愧疚,因為徐鴻的事,現在還要讓她這個白發蒼蒼的老父親,為了等答案熬了一宿。
厲晚晴道,“爸,過去的事也不能怪寒川,他克服不了自己的心魔,才會跟蘇蘇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我們應該給他點時間去慢慢消化,才能……”
“哎……”厲遠東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錢朵朵,其實都懂厲寒川心裏的痛苦。
他跟高芷柔情意正濃時,卻被她背叛,甚至造成這場背叛的參與者,還是他的父親。
當年,厲晚晴可以逃避這些難堪的事,去精神病院待了兩年。可厲寒川卻不能!
他不但不能,還得肩負起整個厲氏集團的重任。
從那以後,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隻有日日陪伴他的華城知道,他的每一個夜晚是如何度過的。
厲晚晴沒法疏解厲寒川心中的鬱結,也沒人敢提那天發生的事情,久而久之,竟慢慢地變成了一件再也無人提及的往事。
可現在,高芷柔已經回來了這麼久,厲寒川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冷漠。
他們焦急、惆悵、不知所措。
在這樣複雜的情緒中,他們不安地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那天,華城突然告訴厲晚晴,厲寒川要跟蘇小小離婚,這讓他們心裏唯一的一個希冀,也馬上變得蕩然無存。
突然,他們開始害怕了起來。
他們害怕,徐鴻的事情得不到解決,反把蘇小小給弄丟了。害怕厲寒川心裏的結還沒有解開,又給他增添了新的傷口。更害怕,厲寒川這輩子就這樣生活著,再也沒有自我。
特別是蘇小小那幾日關在醫院的房間裏誰也不見,任誰都能想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所以,他們坐不住了,隻好坐在一起商量起了這件事情。
錢朵朵不解,“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厲少為什麼不能放下過去,敞開心扉跟蘇蘇在一起?”
華城道,“在厲少的心裏,過去的事,猶如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裏,讓他片刻都不能得到舒坦。他跟高小姐之間當年有多甜蜜,如今就能變成多少把刀插在他的心上,如同淩遲。更何況,還有養他育他的父親,即便是過了七年,他也沒法明白,他當年究竟是哪裏做錯了,才得到了這樣的背叛。”
高芷柔緊緊地握著拳頭,她想把埋藏在自己心裏的秘密說出來,可她依舊沒有勇氣。
如果有些懲罰需要一個人背負,那她寧願一個人扛下來,而不是禍及他人。
後來,商議一番後,厲晚晴給蘇小小出謀劃策了一番,但她能不能鼓起勇氣跟厲寒川表白,那也得益於錢朵朵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