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高芷柔，他下意識地往她的身上看了一眼。
從昨晚看到徐鴻的訃告開始，他就懷疑了高芷柔的忠誠。若不是她出賣了什麼消息，厲寒川怎麼會突然之間接受了徐鴻？
他甚至開始懷疑，厲寒川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或者，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麼？
片刻間，他的臉色突然一沉。轉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又揚起了一抹笑意。
“寒川，雲叔很開心，你能重新振作。”他又看了蘇小小一眼，“你身邊若能有一個貼心的人照顧你，雲叔也會放心不少。”
厲寒川勾了勾唇，沒有回話。隻是繼續跟著葬禮的流程往下走著。
好不容易等到葬禮結束，雲貫中刻意尋找著高芷柔的身影，想要跟她對質什麼。卻忽然看到了一個長得跟厲寒川有七八分相似的小男孩。
心下立即有所認定，卻還是朝著小易走了過去，“小朋友，能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嗎？”
小易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雲董，我勸你不要別白費心思了！”
高芷柔的聲音突然傳來，雲貫中那還想靠近，又分明想從小易的頭上拔下幾根頭發的舉動，立馬收了起來。
高芷柔走過去牽起了小易的手，鄭重其事地道，“他不是厲家的孩子！”
雲貫中明顯不信，他看著小易問，“他的父親，是徐鴻，還是寒川？”
高芷柔哼哧一笑，“如果這樣會讓你對七年前的事更有成就感，那你認為是誰就是誰吧！”
緩了緩，她又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麼，不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被你利用了。”
雲貫中老謀深算地笑了笑，“寒川能接受徐鴻，恐怕也是你的功勞吧！”
高芷柔沒有承認，也不否認，隻是自顧自地道：“雲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七年前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就是不知道，這火，什麼時候能燒到你的身上！”
雲貫中不為所動，在他選擇了這條路的時候，他就沒打算瞞一輩子。
他笑，“你覺得我會怕嗎？”
高芷柔沒有回答，隻是回頭看了小易一眼。
想到自己還能為厲寒川做的最後一件事，她揚了揚唇，“我知道雲董接下來還想幹什麼，不過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寒川經曆了這麼一糟，早就不信女人還會有什麼真心，更不會輕易愛上哪個女子。這些天我住在名都花苑，也看到了寒川對蘇小小的冷淡。雲董若還想故技重施，最好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為好！”
雲貫中臉上的笑意忽然收斂了起來，像是被高芷柔看穿了心事一樣，有幾分心虛浮現在了臉上。
他笑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真會信寒川對那個女人毫無感情了嗎？”
高芷柔隻是淡然一笑，“不是誰都像我當初一樣，因為欠著一份情，所以必須為你做那些身不由己的事。雲董不相信我說的，就像你不信小易不是厲家的孩子一樣，自然情有可原。我言盡於此，你信或不信，事實你是改變不了的！”
雲貫中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看著高芷柔離開的背影，潛意識裏告訴他，她的話，可信。
可縱使如此，也依舊阻擋不了他那三分信人，七分信自己的性子。
他笑，高芷柔，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