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叔。”
厲寒川起身,將雲貫中引到了一旁的茶桌上,臉上也揚起一抹微笑,同雲貫中一樣,讓對方看不出他絲毫的情緒。
隨即,厲寒川親自烹了茶,直到把熱茶遞到雲貫中的麵前,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雲叔今日來,可是有事?”
雲貫中倒也不藏著掖著,他輕輕地抿了口茶,才悠悠地答道,“我聽說,蘇小姐的生命體征已經恢複正常了,不知道,醫生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男人神色憂思地回了一句,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勾了勾唇角後又給雲貫中續了杯茶,假裝著輕描淡寫地問:“一個小小助理而已,雲董怎麼也這麼關心她來了?”
雲貫中輕笑一聲,“那日在醫院,我看你那麼緊張她,心想著,你莫不是喜歡上了她?若真如此,雲叔還真希望早日看到你結婚生子,可惜蘇小姐現在……哎……”
雲貫中諱莫如深地歎了口氣,目光卻時不時地在打量著厲寒川。
厲寒川又怎會不知道他的試探?
他也輕笑一聲,“說起來,那日的事情,我還欠雲叔一個道歉。蘇小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助理,您也知道,之前華秘書也幫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我也算是在您的提議下,又重新聘請回了她,可沒想到……”
“哎……”厲寒川也長長地歎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我確實不該為了一個小小助理,就出言跟您頂撞,您畢竟是長輩……”
“無妨,無妨。雲叔也從來沒有怪過你。人在情理之中,情緒難免會失控的。”
雲貫中見他今日似乎如往常一般理智,眉目間竟還湧現著些許的詫異。他又喝了口茶,問道:“那李夢呢?她現在如何了?”
其實,雲貫中去找李夢的事,瞞不住厲寒川,雲貫中也知道,厲寒川必然也會知道這件事情。隻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揣著明白裝糊塗,都不提這事兒。
但厲寒川知道,他們的談話,已經進入了正題。
他輕笑著好似這個人與自己無關一般,“自然是生不如死的!”
“雖然蘇小小隻是我的一個生活助理,不值一提,但李夢應當知道我的為人,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做出這樣的事,我總得幫蘇小小討個公道。”
公道?
雲貫中在心裏小小地呢喃了一句,他的腦海裏頓時就想起了李夢全身皮肉綻開,又發出腐爛之氣,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狼狽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厲寒川在把她弄傷之後,又給她治療,皮肉都還沒有完全愈合的情況下,又添了新傷。
這樣反複的折磨,才是導致李夢當時求自己讓她解脫的原因之一。
想到這裏,男人有一瞬間的失笑,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
“這樣的女人,確實應該受到懲罰。不過,我前些日子聽說,你去寺廟求神拜佛了?可是……為了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