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隨著錢朵朵的離去,整個病房裏就隻剩下他們夫妻倆。

厲寒川已經把厲氏集團大部分的事都交給了華城去處理,所以這樣獨處的日子,在蘇小小昏迷的這兩個月裏,已經是屢見不鮮了。

屋子裏,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個特意用來洗頭的躺椅。厲寒川將蘇小小抱了過去,陽光正好灑落在她的身上。

陽光下的女人,讓男人想起了他們從相識到現在經曆過的許多事情,男人摸著她又黑又長的頭發,目光落在她平靜的臉上,他的嘴角又忽然咧出一絲笑意。

他說,“雖然,我不知道你還要在這裏躺多久,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想一醒來就變成老太婆吧?”

說著,溫熱的水從女人的額前澆落了下來,散發著氤氳之氣。

厲寒川仔細地替女人洗著頭發,動作輕柔,又極富耐心。

隨後,他又給她吹幹了頭發,又給她認真地洗了個臉,擦上護膚品,連手都沒有放過。

直到一連串的事情做完後,他才再次把人抱回了床上。

可這一次,他沒有讓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而是將蘇小小抱在自己的懷裏。就好像,女人隻是還沒睡醒。

兩顆心像以前一樣,靠得是那麼的近,可厲寒川也害怕失去,害怕她真的會再也醒不過來。

他將女人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又低頭親吻著女人的額頭,眼眶不知不覺地濕潤了。

他說,“蘇蘇,你還記得你讓我查洛雨溪的事嗎?她得了絕症,當初跟暖陽分手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想讓暖陽陪著她一起走過這生離死別的最後一程。”

“我知道,你一定希望暖陽會去陪洛雨溪最後一程的,對不對?所以,我沒跟你商量,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暖陽,暖陽去法國之前,讓我跟你說聲‘謝謝’。隻是很快,他們就會永遠的天人永隔了……”

厲寒川突然頓了頓,一股異樣的情緒縈繞心頭,複雜而沉重。他伸手撫摸著女人的發絲,感受到她溫潤的氣息,嘴角又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

“蘇蘇,你知道嗎?我總覺得,比起暖陽,我是幸運的。至少,你還在!可我又還想貪心一點,想看到你活蹦亂跳地站在我的麵前,哪怕……哪怕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自從有了你,我已經不再習慣孤獨了。我不想一個人吃飯,不想一個人睡在那空蕩蕩的房間裏。我喜歡一睜眼就看你躺在我的懷裏,喜歡你明明比我早醒,卻每次都喜歡故意裝睡的樣子。”

男人的聲音哽咽了一下,“蘇蘇,是你把我從七年前的煉獄裏拉了出來,可也是你把我推向了另一個深淵。蘇蘇,我不想再過一個又一個的七年,你能錯大發慈悲,你就當是憐憫我,早點醒過來好不好?”

眼角的淚順著男人的手滴落到了蘇小小的手背上,十指相扣的手,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抽搐。

厲寒川激動得再次喚著她的名字,“蘇小小,你聽得到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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