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了吧？”
厲寒川突然鬆開了她，忙著將華城送過來的食材分成一小碗一小碗的，那手忙腳亂的樣子，讓蘇小小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大病初愈，不宜大補。雲姐熬的粥剛剛好。”
一勺清香撲鼻的小米粥就遞到了蘇小小的嘴邊，昏迷了這麼久，她差點都要忘了食物的味道了。
張開嘴喝了一口，她細嚼慢咽地吞了一口，目光卻一直落在厲寒川的身上。
蘇小小從未見過厲寒川如此方寸大亂，又手忙腳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下意識地笑出了聲，又故意抿著唇調侃道：“沒想到，堂堂的厲氏集團總裁，也會有方寸大亂的時候啊！”
男人呼著粥的身子，突然停頓了一下。
他淺淺地勾了勾唇，將吹涼的粥送到蘇小小的嘴邊，直到心滿意足地看著她吃下幾口後，他才道，“如果你一直都醒不過來，我恐怕會比現在更手足無措。”
男人的聲音不大，在這個靜謐得不受外界打擾的房間裏，蘇小小還是聽清楚了他的一字一句。
女人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又用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臉蛋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寒川，你笑起來這麼好看，可不許再愁眉苦臉的了！我就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厲寒川揚了揚唇，“都聽老婆大人的。”
彼時，屋外下起了小雪。
蘇小小依靠在床頭，不經意間看到光亮下那閃爍的白色雪花，她這才留意到男人依舊穿著西裝，似是加了件棉襖在裏麵，整個人顯得臃腫了許多。
“冬天了，下雪了。”
蘇小小不經意地感歎了一聲，在她昏迷之前，還隻不過才初秋而已。
屋內的暖氣彌漫著整個空間，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涼意。
男人再次將一勺溫熱的小米粥遞到女人的嘴邊，“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去看雪。”
簡單的話語，卻是夫妻倆最直白的陪伴。
“好。”
蘇小小笑了笑，張開嘴盡情地享受著愛人的投喂。
這樣久違的溫馨，在她昏迷的兩個多月裏，竟像是已經隔了一個世紀，讓她有些貪戀。
即便是男人的目光與她對視，她都沒有收回視線。
“我在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你說洛雨溪學姐得了絕症？”
喝完小米粥，厲寒川剛哄著蘇小小躺下，女人卻又臉色深沉地拉住了男人的手。
厲寒川回過身，將女人的手塞回了被子，這才道，“她所剩時日無多了，暖陽知道消息後已經趕過去了。現在……”
蘇小小的心突然一緊，學長那麼愛洛雨溪，他接受得了這個現實嗎？
她有些擔憂地再次握住了男人的手，“學長他現在一定非常難過，寒川，我們一起陪學長送學姐最後一程吧！”
厲寒川並不詫異蘇小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隻是……他擔憂地看著她。
蘇小小看穿了他的心思，急忙道，“醫生說了，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是學姐現在時日無多，我怕……”
“好，我盡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