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芳將一碗參湯放在蘇小小的麵前,見她仍有不解,便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在您昏迷期間,大少爺曾經去雁城最有名的寺廟,齋戒沐浴,三跪九叩地為您祈福,就是希望神明能夠保佑您早日醒來。”

“三跪九叩……”

蘇小小下意識地呢喃了一句,眼睛瞬間就濕潤了起來。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喉嚨不自覺地哽咽了起來。

虔誠地三拜九叩,一路從山腳拜到山頂。以厲寒川的身份,這樣高傲不可一世的一個人,竟毫不介意地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卑微……

“寒川……”

女人哽咽著聲線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出院的欣喜,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悲傷了起來。

男人隻是抬手幫她擦了擦不經意滾落下來的淚水,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跟蘇小小的性命比起來,他做什麼都不為過。更何況,他又何曾在意過別人的目光?

“當時醫生已經束手無策了,我去求神明保佑,也是無路可走之下,唯一的選擇了。”

說著,男人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一尊尊的佛像麵前。

在蘇小小昏迷的日子裏,亦是他那無盡的黑暗生活裏,求神拜佛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蘇小小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餘光裏,她好似看到了眼前這個曾經在別人眼裏,不可一世的男人,竟已經被磨去了棱角一般,不再讓人覺得疏遠,那麼的難以靠近。

世人或許不會知道,厲寒川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唯有蘇小小清楚,他隻不過是把她放在了心裏,在意著她的一切罷了。

眼淚最後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緊緊地擁住男人的身子,哭泣著道,“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厲寒川滿眼心疼地看著她,再次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卻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這些有什麼特別的。

他說,“蘇蘇,你是我的妻子,無論讓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更何況……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遭了這樣的罪。如果我做這些還算有意義的話,也算是在為我自己贖罪了!”

女人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看著男人平靜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也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濕潤。

可她被李夢撞傷這件事,又豈是厲寒川的錯?

若不是自己覺得有愧於李夢,怎麼會讓她一次一次地欺負自己而不反擊?

釀成這個後果的人,作為當事者,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在,這一次她跟李夢之間,也算是清了這筆賬了。以後再麵對李夢,她完全可以理直氣壯了。

若今後李夢還想欺負她,她也再沒有退讓的道理。

恍然鬆開了男人的懷抱,蘇小小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道:“寒川,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不可能時時都保護著我。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學著好好保護自己,不會讓那些想傷害我的人,再有任何的可乘之機的。”

厲寒川知道,蘇小小不過是在寬慰自己罷了。

若不是他一味地對李夢做出忍讓,她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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