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若他能早點去發現當年的事情真相，他或許就不會跟徐鴻連修補關係的機會都沒有，也不會跟高芷柔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若不是這樣，他又怎麼會遇到蘇小小呢？如今，恐怕又是另外一個局麵了吧？
他坦然回答道，“或許有吧！隻是有些遺憾，已經注定了沒法彌補了。”
蘇小小從他的眼神裏，似是讀懂了什麼。
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過去的，我們或許已經無法彌補了。但是將來，我們可以盡量讓自己少些遺憾。”
“嗯。”
厲寒川再次搓了搓女人的雙手，又將外套往她身上扯了扯，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那你有遺憾嗎？”男人突然反問。
蘇小小仔細想了想，她這一生雖過得並不是那麼的盡如人意，可她有愛她的母親，把她視為姐妹的閨蜜，還有身邊這個愛她的男人。
所幸，她在乎的人都在，如此說來，她的人生該是圓滿的吧？
蘇小小想了想後，有些不確定地搖頭道，“應該……沒有吧？”
厲寒川卻突然提醒道：“我們當初結婚，隻是倉促地領了結婚證，沒有婚紗照，沒有求婚儀式，更沒有婚禮。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蘇小小微微頓了頓，這才想到了這些細微之處。
從她喜歡厲暖陽開始，從她青春萌動開始，她便開始幻想著對愛情，對婚姻的憧憬。
她甚至想過，愛她的人會在什麼樣的場合下跟自己求婚，會說什麼樣告白的話，甚至連舉辦婚禮時，穿什麼顏色的婚紗，是中式還是西式，她都一一有過憧憬。
可是後來，她被逼跟厲寒川扯了證，瞬間讓她對婚姻所有的憧憬都化為了泡沫。
直至現在，她跟厲寒川的關係已經是水到渠成了，似乎那些憧憬，顯得有些多餘，亦或是已經本末倒置了。
可究竟會不會遺憾呢？
“會！”
蘇小小認真地回答道，目光裏突然透露著幾分失落。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戀。自然也幻想過人生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會是什麼樣子的。求婚也好，結婚也罷，我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大聲地告訴站在我對麵的那個人，我願意！”
“可是……”想到她如今跟厲寒川一路走來的崎嶇，以及厲暖陽跟洛雨溪不能相守的遺憾，她又一笑了之。
她眼角含笑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比起長相廝守，我愛的家人，朋友，愛人，都能陪在我身邊，這些遺憾，便也算不得遺憾了。”
厲寒川附和著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他突然發現，他欠蘇小小的有很多很多。
或許，那些在男人眼裏認為不值一提，或者並不重要的過場，卻是女人心裏，一生引以為傲，或是不能釋懷的心結。
有些遺憾，他或許已經沒法再去彌補，可有些遺憾，他還來得及讓那些遺憾變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