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晚晴應了一聲後，便準備上樓看望剛剛在外麵受了欺負的三人。
聽到腳步聲的蘇小小，急忙擦了擦眼淚跑回了張豔的房間。
剛一進門，便看到正在穿衣的張豔，女人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腕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聽到有動靜，張豔急忙將手藏了起來，她有些不自然地看著蘇小小，支支吾吾地問：“蘇蘇，你怎麼……進來……也不敲門啊，媽……媽差點，差點都被你嚇到了。”
蘇小小此時壓根兒聽不進去張豔的話，她憤然跑過去掀開了女人的衣袖，看著兩條胳臂上、脖子上殘留的瘀痕，淚如雨下。
“媽……”她顫抖著聲線，喉嚨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
“不是！”
張豔慌慌張張地縮回手，不想讓蘇小小感到難過，又刻意回避著道，“媽是昨天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是……”
“摔一跤會摔成這樣嗎？”蘇小小頓時一聲怒吼，眼淚順著臉頰簌簌而落。
她哽咽著聲線再次問，“媽，你老實告訴我，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張豔蹉跎著雙手，不敢說實話。
在她看來，蘇小小現在的處境遠比自己還要難過，她不能再給她增添麻煩。
“媽！”
“我……”張豔熱淚盈眶，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媽不是不願意告訴你，是怕告訴你了讓你擔心。媽身上的傷……”
張豔頓了頓，將袖子放了下來，“媽那日跟人理論，說你不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就跟別人打了起來……”
張豔的說話聲越來越小，聽在蘇小小的耳朵裏卻是震耳欲聾。
她猜到了，果不其然是為了她！
張豔怕她傷心，急忙解釋，“蘇蘇，媽不能讓別人欺負你，你別看媽受了傷，但是欺負你的人也沒討得什麼便宜，媽也把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蘇小小心疼地看著張豔，嘴角狠狠地抽搐著，眼淚跟著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因為她，母親為了自己，跟人爭執被人打。因為她，母親當著左右鄰居的麵，被人羞辱。
這條條樁樁，都是她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帶給她的。
蘇小小的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兒，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張豔做點什麼，為厲家做點什麼。
她緊緊地抱住母親，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媽，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張豔也跟著哭了起來，這麼多年，張豔一直都知道蘇小小是個堅強的孩子。
她輕撫著女兒的背，聲音哽咽地安慰道，“蘇蘇，媽沒事兒，你別擔心。隻是些皮外傷而已，媽養幾天就好了。”
蘇小小哭得更加厲害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這些事讓她覺得太過壓抑，亦或者是因為隻有在張豔的麵前她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哭，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厲晚晴問，“蘇蘇，你在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