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即明一身淺淡黃色衣袍,上麵繡著青葉點綴,他臉上掛著溫和笑意,這麼一看,倒是比往日更顯明朗年輕。
其實他們很多時候往往忽略了周雍帝的容貌,想當初他可是讓北金公主又愛又恨並為之瘋狂的人,先皇後又曾是大周的第一美人,容貌亦是萬裏挑一的。
衛國夫人卻是覺得好笑,不就是她之前又提了一句他老牛吃嫩草,他就特意讓人尋來這麼一件衣服,頗有種孔雀開屏之感。
不過想到這是什麼場合,她還是端著清冷模樣,嘴角掛著淺笑。
蘭姝卻是沒有多少心思看著這些,隻是看了看在後麵的宗懷謙,再看看擺明和府裏完全不一樣,換了一身衣裳站在高位耀眼奪目的蘭舟,她怎麼想怎麼惱。
“免禮平身”,宗即明緩緩道,餘光似是不經意掃過那道身影,她可看見自己身上的這身衣袍,這是他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出與之接近的。
眾人緩緩起身。
徐徐緩緩的場麵詞說完,眾人舉杯祝賀,沒一會兒各自案桌前擺上早就做好的菜肴。
也怪不得先生會讓自己多吃點糕點和喝了碗湯,早早備好的飯菜,看著精致卻溫涼,不過都是過過筷子,沒有蘭舟摸了摸肚子不大感興趣。
更重要她對麵坐著宗懷亭、宗懷謙,兩個人的眼神算不得友善,落在自己身上視線總歸讓人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們旁邊有一人,衝自己舉了舉杯子,蘭舟亦是回敬,心想:他應該就是恭王世子宗懷言,比傳聞來要的肆意鮮活。
倒是衛國夫人頗有興趣的半垂著眼眸,餘光在兩人身上流轉,又看了看上麵的宗即明。
“阿舟,怎麼樣?”
“不錯”,大殿中間的歌舞莫不是經過日複一日的訓練才能這般賞心悅目
“我是說陛下,他穿這一身便服如何?”
蘭舟害羞低垂著頭,斂著眉眼更是不敢看向宗即明那邊了,“義母,很多人瞧著呢!”
衛國夫人亦是低聲打趣道:“怕什麼?表妹瞅瞅表哥怎麼了?不過,你發現沒有,很多公子哥也在看著你,看來陛下的壓力還是有的。”
“咳咳…不和你說了”,越沒個正形。
見她真的想側過身子不理自己,衛國夫人趕緊說道:“好好,不說就不說,我們喝酒”
“會不會醉人?”
“放心,這壽宴上的果釀就隻是帶著酒味,哪裏會醉人”
蘭舟這才放心舉杯和衛國夫人對飲。
兩人湊前說話的模樣,倒真像一對母女一般,眾人將這一幕都收在眼底。
而這些人當然也包括徐氏和蘭姝等人,蘭舟座位調整了之後,蘭姝自然被徐氏拉上前後麵獨留徐燕燕一人。
徐氏見蘭舟笑意盈盈甚為親和的模樣,心中暗恨恨道:果然是小徐氏帶大的,頂撞自己不和自己親近,倒是跟一個半路認的娘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
蘭姝臉色自是好不到哪裏去,她穿成這樣還坐在那裏,多少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便是三皇子都偶爾看向她,可她明明很生氣,可是半句話卻是不能說,爹爹飽含警告的眼神,讓她不敢再有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