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淮南侯府,琳琅苑
一牆之隔,即便入了夜依舊有幾個人守在門口,顯得冷肅嚴峻些。
而琳琅苑內裏,入了夜他們沒什麼事各自都回了房,總歸才是第一天似乎沒有多少影響。
蘭舟擺上了之前宗即明送的棋盤,那黑白棋子在光的映照下,似乎有流光而動。
“殘元赤月局?”,宗即明在她身後問
蘭舟狹促笑了笑,“我以為你今晚進不來”
“就那守著幾個?還沒有你院子裏守的緊”,宗即明笑著說
“高牆圍著,他們篤定我們這些人翻不出去”,又是入夜,他們自然就更是鬆懈,總以為把門鎖著就出不去。
宗即明在她對麵坐下,將白子拖了過來,問:“解決了?”
“算是得到一個結果,意料之中,可不看到總歸是不死心…”
“沒事,以後有我呢!”
蘭舟抬眸看了看他,眼神滿是柔情,“好”
“下一局?”,宗即明想起涼亭那日,對唉現在,無比滿足
蘭舟笑盈盈問:“先生能把這個殘局解了嗎?”
“嗯…能,隻是…”
笑聲從她嘴角流竄出去,蘭舟捏著棋子,打趣道:“先生又想要獎勵?”
“哈哈…可以嗎?”宗即明眼神深邃,帶著一股深藍的吸引
“可先生要的,不都得到了嗎?”
“不夠,遠遠不夠……”,宗即明聲音低沉了下去,可眼裏的深色愈叫人沉醉。
“還下不下?”
默認?當她默認了……
宗即明從她臉上收回視線,全神貫注琢磨起來,說來許久之前看過這個棋局,有幾分思路。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有力,食指和中指撚著棋子,眼神縱觀著全局,嘴角微揚不顯山水,因為他本身便可以容納山水,白子輸局已定,可是他卻沉穩如斯。
好一會兒,他衝自己璨然一笑,竟然主動將唯一的出路都許到黑子營地。
蘭舟不敢鬆懈,眼瞅黑子是穩贏局麵,白子絕無反擊的可能。
不過,先生會明知死路,反而送上門,會不會在玩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仔細看著,左右想著隻要自己不貪眼前之利,總不可能還會維持不住局麵,索性放下由絕他其他路。
宗即明見此卻是不慌不忙又下一子,而恰恰是這一子讓蘭舟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還是忍耐告誡自己切不可貪心,隻要維持穩住這個局麵就可以了。
等他去到第三子時,蘭舟才發現哪裏不對勁。
他不過是瞞天過海,借著進入敵營的子吸引注意力,牽扯對方大部分心神,反而借著白子的活路盤活整個棋局。
蘭舟眼睛一亮,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崇敬,深深一口氣,試圖再次壓製他。
可是原本的活路成了她的弱點,竟被他深入腹地了。
蘭舟隻能去斷他的尾,這才堪堪阻止。
一子接一子,宗即明落下最後一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下不贏了。
“這都讓你贏了?唉…看來我棋藝是真的不行…”
“阿舟,你就不能承認是我厲害嗎?”
“是厲害,可我畢竟占了先機”,拿起一旁的棋譜,頗是惱怒砸在一旁
宗即明打趣道:“阿舟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