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蘭府的事情基本上傳遍了大街小巷。
今日這匾額被摘不說,又被一大幫人找上門,倒叫人著實好奇。
膽大的直接圍在台階之下,揚長了脖子去看。
謹慎小心的莫不是在對麵青牆巷子,總歸也能看到大門口的情況。
蘭慕林還沒有緩過神來,管事就急匆匆嚷著大事不好有人來砸門。
以往哪有這種事,還以為是哪個政敵故意在今日落井下石。
待隨著管事來到府門前,打眼一看又是烏泱泱的人,他頓時怒氣衝天。
蘭慕林怒喝一聲,“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我淮…來我府中造次?”
“呦…這位就是蘭大人吧!”那人隻知道蘭慕林被褫奪爵位,尚不知道官位也被罷免,故而剛剛氣焰雖然囂張,可看到蘭慕林還是一臉諂笑。
蘭慕林眉頭皺緊,來回打量眼前這人。
頭發被削枯緊,整個頭皮緊繃卻還有有好幾道褶皺,坑坑窪窪的臉橫肉頓生,自眉骨而下至鼻子有一道疤痕。
他本就肥頭大耳,咧開嘴笑,更顯諂媚迎合,可眼底的厲色頗有亡命之徒的樣子。
蘭慕林見他模樣卻不是在諷刺自己,他隻得壓下怒氣,手附在背後問:“閣下今日這般鬧上門卻是為何?”
“大人,小的乃四海錢莊的二東家,名金鷹,這次上門也是無可奈何。”他躬手作揖,以前鮮少如此,這般模樣顯得不倫不類。
錢莊二東家?看他樣子絕不是什麼正經營生的錢莊,莫不是那些放印子錢的地方。
不得不說,他是猜對了。
蘭慕林不動聲色問:“金老板,你莫不是搞錯了?”
這類型的人不會行事雖然張狂,可是也並非毫無章法亂來,他敢上門莫不是他哪個兒子打著他名義去借錢?
金鷹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扺掌拍了兩下,身後有人拖著兩個人上前至蘭慕林麵前之時將其丟在他麵前。
隻見那兩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被揍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蘭慕林認不出這是何人。
金鷹卻是提醒道:“真是不好意思,小的兄弟們手腳沒個輕重,不小心傷到了大人的大舅兄。”
“什麼大舅兄?”蘭慕林第一反應想到的是徐貴誠,可他卻是不在這裏。
金鷹臉上的客氣收了半分,“大人莫不是想裝傻賴賬不成。李保江的妹妹可是你的姨娘,是你兒子的舅舅。前些日子,向我錢莊借了整整三萬兩,按照當時簽下的契書,而今利滾利加上本金共四萬兩。當初小的也是看在大人的麵上才借的。
“本來小的,也是想再寬限一段時日,可哪裏知道李保江竟然帶著他兒子想連夜逃出建安。”說到此,金鷹嘴角掛著陰鷙的笑容掃了李保江父子一眼。
本就敢在暗市做地下錢莊的,自然不是什麼善茬,而他也是出了名的癲子。李保江這樣做無疑是狠狠打他臉,這麼多年,可沒人敢借了他錢還敢逃的。
金鷹轉而對蘭慕林道:“大人,若是這銀錢單單是小的也就罷了,可是這是我一眾兄弟們的血汗錢。小的能咽下這口氣,我兄弟們卻是咽不下去。”
蘭慕林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一旁的管事趕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