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秦戰雖然年齡上比謝可深差得多，但是身高上，兩個人勢均力敵。
他擋在陸夕麵前，毫不退步，“她不想跟你聊。”
謝可深不屑一笑，“你跟她認識幾天？”
秦戰眸光一閃。
“三年前，我們就在一起了。”謝可深雖然是對秦戰說的，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陸夕。
他深色的眸子裏暴露出對過去的依戀和不舍，燃燒起了陸夕已經快忘卻的心事。
陸夕的睫毛輕輕一顫，隨即輕咬住唇瓣，漆黑的眼眸很快恢複冷靜。
若不是謝可深捕捉到了她的情緒波動，甚至還會以為她真的把他們的三年忘掉了。
畢竟，從那天她親眼撞見葉柔撲在自己懷裏後，就絕情地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甚至還從她的家搬出去住了幾個月，那麼幹脆果斷地從他的世界消失。
他以為她真的如此決絕，直到那天在商場撞見她跟別人親昵。
她挽著的少年，看起來才十八九歲，滿臉青澀。
她是故意氣他的嗎？
記得陸夕曾經幼稚地對他賭氣說，“謝可深，不要對不起我，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就把你甩了，拿錢去包養小鮮肉，氣死你！”
她一定是故意氣他的。
她明明也很愛他。
謝可深再也忍不住，上前攥住陸夕的手腕。
“你還喜歡我，對不對？”一向高傲自若的謝可深此刻語氣都微微顫抖著。
一旁的秦戰唇角微抿了抿，看著陸夕被謝可深攥住的手腕，蹙了蹙眉心。
“謝可深。”陸夕叫出了他的名字。
謝可深盯著她的視線不禁開始溫柔。
下一秒，她過分漂亮的紅唇卻吐出讓他如墜冰窖的話：“你賤不賤啊？”
夜風吹過她的頭發，燈光下，她美得豔麗如妖。
她那隻沒被攥住的手優雅地抬起，撫上謝可深僵硬的胸膛。
陸夕碰到他心髒的位置，輕描淡寫般道：“你的心有兩瓣。”
一半留給了葉柔，另一半才分給了她。
他廉價的感情，她隻覺得惡心。
謝可深隨著陸夕的一字一句，被她捂著的胸口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現在我不要了，你全部給她吧。”
陸夕神情淡漠地說完，掙脫開了謝可深的手。
謝可深被迫垂下的手指重重地一哆嗦。
“不是這樣的……”他試圖解釋，試圖挽回。
身前的陸夕再次出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聞言，謝可深渾身一僵，幾近崩潰的情緒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陸夕從來沒有親口對他說過這麼絕情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狼狽地逃離陸夕的視線的，他隻知道，長這麼大，他心髒的位置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謝可深走了。
陸夕忽然像脫了力一般，秦戰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的眼底酸酸的。
秦戰緊緊地抱著她，幾乎要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她。
“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他放低了聲線。
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安慰，陸夕含著淚罵他：“你懂什麼？”
“我什麼都懂。”秦戰悶悶道，他摟著陸夕不足一握的腰，隻覺得她太瘦了，他的手臂能抱她一圈。
他真誠道：“我不想看你傷心。”